在回到了科考站之後,哈萬和他所帶領的科考隊員們便攜帶著在血瀑布附近採集到的樣本準備離開南極。
只是在臨行之前,哈萬看向安何的眼神讓她久久無法釋懷。
那是一種深藏在悵然與迷惘下的不捨與眷戀。他彷彿是在透過安何看向另一位闊別已久的故人,平靜的目光中寫滿了無法言說的哀傷。
“他好像想跟你說些什麼,你們之前是見過嗎?”楚景平望著一行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機場所在的方向,轉過頭對著安何小聲說道。
哈萬的表現太過明顯,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的異樣。
“沒有,我完全沒有見過他…”安何搖了搖頭。
“那會不會是何姨…”秦陸想到了一種可能,但是又覺得這樣議論長輩有些不好,因此顯得有些遲疑。
“我媽媽…說她對這個人完全沒有印象。”安何猶豫著說出了那個有些陌生的稱呼。
“那就奇怪了…”楚景平小聲地嘟囔道。
科考站的外面突然又起了大風,捲起了地面上那些凍的乾硬的雪粒子,幾人的視線瞬時被風雪所阻,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回去吧…”秦陸站在安何的身後,擋去了那不知自何處而來的風雪。
幾日之後,又有一隊僱傭兵和職業探險者悄然抵達南極。而安何等人也與這兩隊人馬一起對麥克默多幹谷中另外兩處區域展開搜尋。
然而在近一個月的搜尋過後,他們卻沒有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線索。
甚至就連楚景平這種生性樂觀的人,此時也不免懷疑起了他們最初的決定是否正確。
“阿塔卡瑪沙漠附近的那個工廠還在建設之中,並沒有什麼因為意外導致停工的訊息傳出,幾家公司都盯著那邊,這一點想來是做不了假。所以說現在討論孰是孰非還為時尚早,我們要做的還是依照原定計劃做我們接下來的事…”安何對此倒是沒有表現出失望或沮喪的情緒,反倒是轉頭安慰起了面前的男人。
“你真的覺得我們在極點會有有用的發現?畢竟從阿蒙森斯科特科考站傳來的訊息來看,它的位置具有一些特殊的意義,但是憑肉眼來看,它與南極其它的那些被冰雪覆蓋的地方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楚景平話音未落,安何霍地一下站了起來。
坐在她身旁的兩人都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滿眼詫異地望向了她。
“你想到什麼了?”秦陸開口問道。
“被冰雪覆蓋的…”安何輕聲地說道。她的目光透過那扇極其狹小的窗戶延伸向遠方灰暗的天。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隱藏在冰層之下。”楚景平的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面上卻出現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們早該想到的。”安何喃喃道。
“可是這解釋不了賀茂的頭顱上所出現的那些只有在乾旱環境下才會有的特徵。”秦陸看起來還算鎮定。
“你還記得我們在麥克默多幹谷看到的那處血瀑布嗎…”安何說到這裡聲音一頓,像是想起了什麼,接著又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那處血瀑布便是由冰下湖水噴湧而形成的…”
“所以說很賀茂的頭顱曾經可能隨著那片湖泊一起進入到那些生物所在的‘諾亞方舟’之中,只不過由於某些原因,它順著湖水一起從冰下湖泊中湧了出來。”楚景平接著她的話說道。
“那我們可能要面臨著最棘手的情況了…南極冰蓋下的那片湖泊的面積遠超常人想象。”秦陸覺得有些頭疼。
在來此之前,他對於南極做了全面而細緻的瞭解,因此他清楚地知道他們腳下的這片寒冰之下,是怎樣一幅複雜的景象。
“或許沒有那麼糟糕…”安何倒是與他持有一種相反的觀點,“雖然說我最初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