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於一鳴,今年二十歲,我爹在我出生那年就死了,據說是開殯葬車翻到了河溝裡面,當時車子打撈上來了,人卻不見了,至今沒有見到屍首。

人們都說是這柳林河的魚分食了我爹的屍體,還有的說是因為我爹開車拉的屍比較多,陰氣重,被水裡的鬼拍頭抓走了,做了陰使。

所以我開殯葬車,我媽是一百個不願意。

我是不相信那什麼鬼拍頭,什麼陰使的?

畢竟這年頭搞錢才是第一位,開殯葬車不僅待遇豐厚,而且工作也很隨機。

有死人了才去拉,沒有死人的話,我可以就在家照顧著我媽。

幹了一個月,我就接了三個單子。

人死如燈滅,拉活少了說明大家都相安無事。

就是因為我這樣的工作很輕鬆,我媽幾乎每天還都能看到我,我每天給媽媽買好吃的,守著她,哄她開心,她漸漸,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今天,剛拉完了鎮上的一個病死的老太太之後,我的倒班兒司機老馬找到了我說,他老婆下個月要生孩子,他可能要伺候月子,準備休息幾天。

以前我倆都是雙數和單數相互倒班開車,這樣一來,可能這一個月的工作都是我一個人的了。

不過,好在必定是拉死人,隨機性還是很大的。

他把他上班兒的一些記錄本子交給了我之後,就先走了。

緊接著,我拿著他的加油和維修記錄稽核了一遍,然後,又檢查了一圈殯葬車之後,剛起身,很快車後面就出現了一箇中年男子。

我以為他是剛才那個拉進火化爐裡面的老太太的兒子呢。

對他點了點頭,說,“您節哀。”

他卻看著我微笑地說。

“你小子不認識我吧?我是你爸爸的老戰友,呂懷民,你呂叔啊。”

我冷不丁地被他這麼一提醒,當下有些錯愕。

畢竟我爸是我出生那年死掉的,已經二十年了,別說他的戰友,就是他的堂弟,堂哥們都沒有來我家看過我和我的母親。

他就這樣突兀的出來,我也沒什麼好感。

於是,我就輕微地皺著眉頭詢問他說。

“呂叔,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也知道,我出生那年,我爸他就沒了。”

我說完之後,沉下眼皮。

他卻對著我拍了拍面前的殯葬車說。

“你還不知道吧?就是這輛車呢。”

什麼?這人竟然說我爸是開的眼前這輛殯葬車掉進河裡的?

這也太詭異了。

雖說,我開的這輛車並不怎麼新了,可要是放20年,那不得報廢了呀。

我疑惑地看著呂懷民,當下,他對我咧嘴一笑說。

“對呀,他就是開著這樣的車子掉進河裡了。”

我下意識地拍拍胸口,“呂叔,你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說的是他開的這輛車呢。”

呂懷民微微笑笑之後說,“行,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建議你還是別開這樣的車了,小小年紀學點技術,找個其他行業不好嗎?”

很顯然他是來做說客。

讓我放棄開殯葬車的,有了之前我媽跟我的鬧騰,結果,現在我媽都緩和了,他一個陌生人突然這樣說,我還有點不滿。

莫不是我媽故意迎合著我,私下故意找的我爸爸的朋友來說和我的?

我猶豫間,看向他好奇地詢問說。

“我之前也開過計程車,這種車也很輕鬆駕馭的,而且我開車也很小心的,你放心好了。”

我對他保證之後就沒再多說話,準備拿著這個檢查本回車上。

可這個時候,呂叔直接從後面拉扯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