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我做的桃木槍。”

我一聽他說是桃木,當下尷尬地靠近,看著地上的被他打磨的那些木屑說,“嘿嘿,我還以為是柳條呢。”

他接著,認真問我,“你怎麼找到這裡了?有什麼事嗎?”

我這才想起來我過來的目的。

直接對他商量說,“我媽捨不得你,讓你回去呢,再說了,家裡的房子本來就是你的呀,你應該回去住的。”

“這怎麼行呢?你們孤兒寡母的,跟我在一塊兒住,不好聽,鄉親們會有流言蜚語的。”

我立馬否定道。

“沒事的,我不介意這些的,我媽肯定也不介意的,你可是我親叔啊。”

我說完,他錯愕的瞪著我。

似乎覺得我說出來,這麼利索,這麼痛快,是他沒有想到的。

說白了吧,他可能壓根就沒想到我對他這麼依賴。

不過,這個時候突然間於老二又來了。

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訊息,直接推著破廟樓的門,進來之後,嗚嗚喳喳道,“俊哥啊,你怎麼搬到這裡來了,讓我好找啊。”

他看到我也在,他也對我點點頭說,“一鳴也在呢?趕緊的,給你叔叔說,讓你叔回家住去吧。”

“這地方鳥不拉屎的,又沒有人煙,又不安全,在這兒住幹啥?”

“你看後面還挨著火葬場呢,多不吉利。”

我尷尬地沉下眼皮,吐了口氣。

對著於老二說,“二叔,我今天過來就是來讓他回家的。”

此刻於老二拍拍手,誇張道,“對,對對,就是這樣。”

“俊哥,我還是那句話,錢不是問題,你就幫幫我,圓了我這個心願吧。”

我看著於老二那個德行,實在是讓我有些費解。

他只是從村兒裡離開了一年,不僅身上穿戴都換了,連性格都比原來囂張多了。

以前他在村裡家家戶戶,只要是跟文字有關係的,甚至春節寫對聯,他都不計回報主動幫助大家。

素質特別高。

平時也不怎麼說話,一說話,就是詩句,名詞啥的。

給我的感覺真的像是古時候的文人墨客穿越過來的。

如今我才多長時間沒見過,他突然出現了,不僅穿金戴銀,脾氣性格也換了一個人。

就好像個暴發戶一樣。

對,就用暴發戶這個詞。

雖然他只是給城裡的人打工,也仍然是個會計的職位。

但是,真的是和以前的感覺不一樣了。

確實,和以前判若兩人。

不過我叔似乎並不買賬。

壓根兒就沒搭理他,直接把桃木枝磨好了,把桃木槍靠在了牆根。

接著,門外又走進來了一個黃毛。

比於老二矮一點,那個嗚嗚喳喳的二畢樣兒,跟於老二可不相上下。

當場他來到這裡直接發飆道。

“誰是於東俊?不聽我軍哥的話?我就給他點兒顏色瞧瞧!”

說完,他就把兩個袖子都擼了起來,一副痞子氣。

我瞪了黃毛一眼。

因為雖然我只是初中畢業,但是我也不是個社會人,更不屑於和痞子打交道。

顯然這個黃毛就是地痞了。

似乎和於老二的現狀還有些匹配,一個嗚嗚喳喳,一個痞裡痞氣,他倆要搞一個組合,我覺得都能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