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告訴你我瘋沒瘋。”

“好、好。”唐梨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傲菊怎麼化形的,說到底我也不清楚,那天我照常巡邏,晚上還沒來得及吃一口熱乎飯,就被薄野臨拽走了,然後他就告訴我傲菊要化形了,就這樣。”

宋懷顧一挑眉梢:“沒了?”

“你還想有什麼?”

宋懷顧什麼都沒說,只是抬手撤了捂在雲衣耳朵上的訣,然後拽著唐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裴辭冰靠在門口,看見他們兩個出來沒什麼詫異表情,反倒是唐梨被嚇了一跳,她來的時候這人明明還在前面和薄野臨說話。

“去吧,剩下的交給我。”裴辭冰抄起雙手,“萬事小心。”

宋懷顧頷首,帶著愈發一頭霧水的唐梨匆匆離去。

“懷顧,你急匆匆地帶我去哪裡?”直到被宋懷顧拽上凌寒,唐梨才覺得這件事情恐怕比她想象得還要嚴重得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裴辭冰這次回來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宋懷顧偏偏頭,“唐姐,我希望我還可以把後背留給你。”

*

“老實交代——!!!”

幽深的森林中,本要處理萬妖城文書的薄野臨卻出現在不起眼的小村落裡,地上瑟瑟發抖跪著幾個小妖和幾個散修,將薄野臨圍成了一個圈,他站在原地,手裡是一柄墨色長刀。

他的長刀很少出鞘,由於他長相就夠冷,威懾力本不在於他帶了什麼靈器,再加上代城主的身份,幾乎處理雜碎不用他出手,於是自從萬妖城大亂平息後,就更少的人見到這把長刀出鞘了。

以至於很多人都忘了這把刀戾氣有多重,名為沉墨。

“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幽蘭的妖丹你們膽敢私吞,我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他的刀尖發著森森寒光指過每一個人,“再說一遍,有、還是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真的沒有。城主大人,我們哪敢啊。”有膽子稍微大一些的哭著撲上來抱住他的褲腳,“您鬆鬆手指,才讓萬妖城那些小妖能夠被我們帶走去修煉,但凡您五指一收,我們一口湯都沒有啊。您的大恩大德我們永遠銘記於心,哪裡還敢揹著您行事呢!”

“對啊對啊,”一旁的人趕緊附和,“能有幾個小妖用以修煉已經對您感恩戴德,我們、我們不敢奢求,哪敢覬覦四大家族的妖丹,我們萬萬不敢啊!”

“我們很知足的!”

“真的!我們已經很知足了!!”

“薄野城主大恩大德——!!!”

此起彼伏的跪拜聲又開始響起,那些人像一陣又一陣的海浪,沖刷過柔軟的沙石,拂到薄野臨的腳背上,捋平了些許他從聽見幽蘭妖丹丟失之後就沒有平息下來過的煩悶與焦躁。

是的,他其實一直很焦躁,幽蘭的妖丹丟失,他比誰都著急,但他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一來他是城主,他慌別人更慌,二來……薄野臨斂去眸中那一絲算計,想來他與旁人焦躁的原因,並不相同。

他並不關心一枚屬於蘭魂的妖丹遺失會怎麼樣,但湊不齊四枚,總有種讓他捉摸不透的不確定感,讓他倍感難受。

最後一個階段了,他不想出任何岔子。

“既然如此,我就當你們說的是真的了。”薄野臨深深吸了一口氣,露出個微妙的笑容,他用刀鞘抵上最近那人的頸側,冷聲道,“那,就是你們回報我的時候了——”

“刷——”

兩枚葉子攜著破竹之勢凌空而來,如冷兵器一般嗖嗖兩下在薄野臨臉頰上劃出兩道細細的血痕,一切變故來得太快,薄野臨始料未及地摸了摸那細小的傷痕,眼睛裡劃過一絲不可思議。

下一刻,一道人影自空中跺下,她手中雙刀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