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冰抬手在他後腦勺不輕不重來了一下,“快去。”

於是扶影兜兜轉轉幾日,決定和快要枯萎的幽蘭作伴去了。

林故淵驀地打斷他:“我聽我哥說,你沒找到我十年前的記憶?”

“啊?現在嗎?”於聞洲眨眨眼,“現在已經是深夜,二師兄怕是早就休息了。”

“二師兄啊,你怎麼了?”

於聞洲一愣:“……對、對啊。大師兄找你啦?”

於聞洲搓了搓胳膊:“二師兄你在說什麼啊?”

“沒什麼,走吧。”

快到書房,林故淵突然抬頭,本藏在樹上的扶影正在暗搓搓掏酒壺,被他這麼一盯險些手滑,連壺帶人一起栽下去。

於聞洲察覺到他的目光:“二師兄?”

林故淵像是發了會兒呆,收回來的時候唇角笑意更深了:“沒事兒,看看月亮,好像要變天了。”

*

“大師兄,我帶二師兄回來——”

於聞洲的話音尚未落地,便被一記雪亮的長刃截斷在喉嚨口,宋懷顧右手持凌寒槍,險些從於聞洲的脖子上捅個對穿,他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好,完好無損。

“宋宋……宋公子?!你沒事了嗎?我是於聞洲啊,你怎麼……”

“知道你是於聞洲,所以才這麼對你的。”裴辭冰歪坐在木桌上,一條腿隨意地晃悠著,像是漫不經心、毫無芥蒂,實則內心早就凝成了一股麻花,“出去。”

凌寒槍逼著於聞洲和林故淵頻頻後退,待退至庭院,扶影從樹上蹦下來,順手扔了空了的酒壺,動了動手腕。

“扶影姑娘……”

“今晚人多熱鬧,我可不想錯過好戲。”扶影伸了個懶腰,隨即雙手一翻,兩把長刀在她手裡翻出了花,於聞洲和林故淵一人對準了一把,“看看今天是誰會血濺於此。”

“大師兄?!”於聞洲猝然回頭,“為什麼?我可是你發小,我們可是一處長大的,你怎麼……”

“你什麼時候是我發小了?”裴辭冰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你的記憶恢復了?”

於聞洲一噎:“……我們一起入的天水臺,難道不算嗎?”

“哦——”裴辭冰拖了個長音,轉眸看向林故淵,“你呢?又有什麼想說的?”

“我無話可說,只有一句話,我現在沒有任何一件事欺瞞你。”林故淵攏起袖子,字正腔圓叫道,“哥哥。”

“不是,我也、我也沒有啊!大師兄!”於聞洲幾乎要給他跪下,“我是你最信的人,你跟我說過的,整個天水臺你連二師兄你都不信,但你信我。大師兄,我陪你去接宋公子的親,也陪你去救宋公子,更陪你接門令,我什麼都以你為首,我沒理由害你啊。”

“說到門令,我有點好奇。”宋懷顧揚了揚下巴,“第一次見扶影那回,你們為什麼會追到那個山下來?”

“是那邪祟忽然發瘋跑了啊,我怎麼知道他會往哪跑。”於聞洲真的快哭了,“這也能成為疑心我的證據嗎?大師兄,我就算背叛你我也要有些理由,我背叛你我是奉的誰的令啊?”

裴辭冰什麼都不說,只是把目光又挪回了林故淵身上。

林故淵嘴角毫無情緒地抿著:“……我沒話說了,你不用看我。”

“好吧,那看起來似乎的確是林故淵嫌疑大一些。”裴辭冰攤了攤手,“聞洲這麼聲嘶力竭地反駁我,故淵你就這麼平淡,是對我有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有信心?”

林故淵淡淡一笑,並不答話。

宋懷顧暗地裡挑了挑眉毛,凌寒槍在他掌心消散,他來到林故淵面前:“沒辦法,故淵,我們去了舊村,卻什麼都沒發現,一丁點你存在過的證據都沒有,但是有聞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