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侶之間不能有欺瞞!”那人一拍桌子,“你不敢說我去說!”

“你說你大爺,給老子坐著!你敢讓宋懷顧知道,老子——”

“你就怎麼?”

宋懷顧冷著臉推開門,他實在耐不住了,那一雙眼睛冷冰冰的,目光如有實質,刺得那故友醉酒都醒了三分。

“宋、宋公子……”

宋懷顧衝他胡亂地點了點頭,勉強勾了個笑容:“有什麼事是我聽不得的?”

裴辭冰臉上紅的能滴血:“我、我回去再跟你講……”

“有什麼現在不能說的?說啊。”宋懷顧往前一步,裴辭冰就後退一步,後腰抵在木桌上,被宋懷顧的目光逼得無所遁形,“你說啊,裴辭冰。”

完了完了完了。

裴辭冰內心一陣崩潰,這是真生氣了。

他試圖做著最後的挽救:“真的沒什麼……”

“好。”宋懷顧卻斬釘截鐵下了一個定論,然後轉身就走。

這能讓他走!這走了就是無妻徒刑!

醉醺醺的腦子裡劃過這句警告,裴辭冰跳起來一把攔住他,然後發現宋懷顧眼眶都有點紅。

“你不告訴我,又不讓我走,你想幹什麼?”他瞪人的時候很兇,“裴辭冰,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我……”裴辭冰抓著頭髮猶豫著不知道怎麼開口,那在宋懷顧眼裡就是另一番意思。

他越逃避、越躲避、越不想說,宋懷顧只能覺得他心裡有鬼。

然後就更傷心了,這還是個陳年舊痾,提都不能提的白月光啊。

宋懷顧掙開他的手:“讓我走!”

“不行!你聽我解釋!”

“那你就說!”

“……”

僵持半晌,宋懷顧終於沒了耐心,轉身就走。

“他方才問我是不是還喜歡梅花!!”

石破天驚的一句怒吼,坦白變成了招供,裴辭冰不敢看宋懷顧震驚的目光,低下頭轉過了臉。

“就、就小時候的事兒……”

小時候姜昭越帶他來過一次這種修真界大聚,那時候他還是十多歲的少年,和這位故友一樣,他們一些孩子湊一堆兒玩。

靈戒仙宮靈力充沛,奇珍異草很多,加之有女孩子在,說著玩著,就提起了各自最喜歡什麼花。

那答案叫一個千奇百怪,怎麼拗口怎麼小眾怎麼說,好像這樣就顯得自己很獨一無二。

輪到裴辭冰了,他沒有比著找犄角旮旯的花,而是淡定地扔出兩個字:“梅花。”

眾人奇:“為什麼?”

“好看、好聞,還清貴。”小裴辭冰一笑,“符合我的身份。”

就是沒想到他將來真的找了寒梅化形的宋懷顧做道侶。

舊事重提的那一刻,他登時就想起來了這一茬,為了在宋懷顧面前要些面子,藏著掩著不想讓故友說出口。

“就、就是這樣。”裴辭冰彆彆扭扭揪住了宋懷顧的指尖,“……別生氣了,不是故意的,別不理我。”

宋懷顧那一顆心就軟下來了:“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不想讓你覺得拿捏住我了。”裴辭冰驕矜地抬了抬頭,“我可是裴宗主,不能被拿捏的。”

宋懷顧都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唇角上揚得過分:“是嗎?”

“……好吧,拿捏……也不錯。”

烏龍事件就這麼得到了圓滿,宋懷顧好聲好氣送走了友人,帶著裴辭冰回去睡覺醒酒。

他把裴辭冰扶到床上,人就被一拽帶了下來。

裴辭冰剛沐浴過,眼神溼漉漉的:“你今天是不是吃醋了?”

宋懷顧枕著他嘴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