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垂的時候,那誘他一天的口脂被他親的模糊,不知怎的就讓裴辭冰想起之前他掌心攥過寒梅的小花瓣,嬌嫩又脆弱,捻爛後會在指腹上留下豔麗的花汁,一如宋懷顧如今的唇角。

宋懷顧去拿的時候指尖碰到了裴辭冰灼熱的掌心,沒來得及收回,被對方抓在手裡。

“我想你了。”

醇香的酒液伴著幽幽的燭火,看上去都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想起今天白日裡裴辭冰放的狠話,“你覺得我會很溫柔麼?裴夫人。”

裴辭冰像是一下子被點燃了,他的吻又潮又熱,糾纏著宋懷顧的唇舌,一邊手上已經按捺不住,從宋懷顧喜服的領口開始,一路蔓延過他的鎖骨與肩頸,從脖頸處貼緊,然後一路沿著脊樑撫下。

宋懷顧難耐地喘.息了一聲,就被裴辭冰用犬齒一口咬住了喉結。

那一下像是被懾住了魂魄,宋懷顧下意識地掙了下雙手,但整個人都僵住了,生怕那鋒利的犬齒會刺破他的面板,將他鮮紅翻滾的血液一滴一滴飲盡,最後將他整個人拆吃入腹。

但也差不多了。

那順著他後背作弄的手一路煽風點火,宋懷顧糾纏著裴辭冰的衣領,難耐中好不容易分出些清明神思,攢足了氣問他。

“……你這都是……這都是從哪裡學的?”

裴辭冰剛剛要步入正題的手指微微一頓。

他抬起頭,意味深長地一笑:“宋懷顧,你我心意相通多久了。”

腦子裡已經糊塗成一團的宋懷顧一邊在心裡罵他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翻舊賬,一面勉強算了算:“六……六七年。”

“你不會以為這六七年,我就只想做個柳下惠,跟你親親抱抱,只此而已吧。”

裴辭冰感受著他的溫度和柔軟,一邊用舌尖去繞宋懷顧右耳垂下墜落的、躺在床上顯得無比寂寞的紫色靈石。

他將它咬在唇齒間,然後用舌尖一圈一圈繞起細鏈,最後一口咬在宋懷顧的耳垂上。

“唔——”

“這一幕我想了很久很久了,有多久呢。”裴辭冰拉著宋懷顧的手往下,額頭已經沁滿了汗,“感受到了嗎?宋懷顧,我真的想這一天很久很久了。”

“這一幕出現過很多次了,在我的夢裡,每次都是你在跟我哭。”

“我很少看你哭,你哭給我看看。”

“你哭的時候眼睛裡的紫色像煙霧、像夕陽西下時天邊那朵紫色的雲,特別好看,可太難得一見了。”裴辭冰用氣音在宋懷顧耳邊輕聲道,“給我看看,小師尊。”

被這稱呼猛地一激,宋懷顧驀地睜大了眼,裴辭冰就抓著這個機會趁虛而入。

果然,那一瞬間,他看到了那朵紫色的雲。

然後他俯下`身,親自將那朵雲含在了自己的唇齒中。

*

重重紗帳外,喜燭高照,裴辭冰赤著上身掀開被子,陸陸續續滅掉了其他的蠟燭,只留下那對雙龍喜燭,按照規矩要徹夜不息。

滅完了之後裴辭冰沒急著進被窩,只是坐在床沿問:“還亮麼?”

宋懷顧嗓子都啞了:“……不亮了,但我想沐浴。”

“我差人去準備。”

“你……”宋懷顧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的手腕,得到了裴辭冰一個疑惑的目光,“……大晚上的,你別折騰別人了,你幫我弄點兒來就行。”

裴辭冰指了指外頭:“今晚會有人守夜侍候的。”

宋懷顧:“……”

他一張臉憋得泛紅,裴辭冰驀地明白過來。

他親親熱熱湊近了,在宋懷顧略顯紅腫的唇上啄了啄:“不好意思了?”

宋懷顧不說話。

大半夜的要熱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