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能夠將它一舉收服。”宋懷顧沉吟道,“這些怨氣到底什麼來頭,有沒有些死因亦或是別的可以幫忙解惑?”

那怨氣一路沿著山道奔到頭,轉瞬來到了山頂,宋懷顧對這一帶僅限於扶影的小酒肆,不知道此山名何,更不知道山頂居然還有一座盤踞著整座山頭的大宅子。

“你可真看得起我。”裴辭冰收了長弓,轉而掏出一把符籙,宋懷顧瞟了一眼,那是頂級的防護符咒,比他們睡覺時貼的那一種威力還強,若見勢不妙,撒出去也可護一家性命無虞了。

那箭射不穿它!

“等著!”裴辭冰擲地有聲道,“裡面形容危險,你們都進去了,天水臺就廢了。於聞洲。”

於聞洲站在眾弟子最前頭:“大師兄!”

“一炷香,不出來的話去找靈戒仙宮求救。”夜色太濃,根本分不清什麼時辰,裴辭冰目光落在同樣分不清情緒的宋懷顧臉上,略略一頓,“你,就回天水臺把這件事情告訴老頭子。”

宋懷顧揣著手:“讓聞洲說就行了。”

“你又想搞什麼——”

“我跟你一起進去。”

裴辭冰怔住,他的唇角不自覺地抽[dong]了一下,然後露出個很複雜的表情:“不至於吧宋懷顧,你跟我進來可幫不上什麼忙啊。”

“那可不一定。”宋懷顧攤開雙手,“那怨氣來自於妖族。就憑這一點,你確定不讓我跟進去?”

*

“……你怎麼知道它來自於妖族?”

古宅中安靜異常,裴辭冰推開大門的時候,沉重的木門發出了不堪重負的一聲長調,久久盤桓在偌大的宅院裡,顯得愈發詭異陰森,還帶了些恐怖的意味。

宋懷顧神色自如地跟在他後面,張了張口。

“妖族分辨同類的本能而已。”他四處張望著,“那怨氣從你腦袋上面躥過去的時候,不僅有著深重的煞氣和怨氣,還帶著不易被發覺的靈氣。若是人,無論是普通人還是修仙者,死後金丹消弭,都不會再有靈氣,可妖是天生自帶的,死後也不會消弭。”

宅院裡靜靜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這怨氣會不會已經是復完仇了?你看這宅院,一看就空了很長時間,說不定是它報完仇,回來逡巡自己的勝利而已,也說不定。”

裴辭冰和宋懷顧繞過前廳,裡面的桌椅都很整潔,可見那怨氣沒來前廳逛過,而主人應該也沒有最後在這裡停留。

“有可能。”

他們兩個走進後院,安寧如斯的夜晚驟然響起兩聲倒抽冷氣的聲音。

宋懷顧嘴角抽搐:“……你還真是說什麼中什麼。”

與前院的規整不同,後院幾乎是被人洗劫一空,這宅子裡本來修了石山綠湖,九曲迴廊上還建了一座六角亭,可想而知主人是何等的風流雅緻。

可如今碎的碎、乾的幹,六角亭的一角被砸至塌陷,掉下許多碎裂的瓦片來,九曲迴廊中段崩塌,兩截木橋對著磕在已經乾涸腐化的水池之中,桌椅板凳被砸碎扔在裡頭,隱隱可見床榻的一腳。

“……這是多大仇啊。”

話音未落,後院深處的門驟然無風自動,那一陣聲響顯得格外明顯,裴辭冰瞬間收回目光,數十張符籙在指尖依次排開。

靜默。

“後面!”宋懷顧一巴掌壓在裴辭冰肩頭,兩人瞬間下蹲,怨氣“嗖”地從他們腦袋上面飛馳而過,裴辭冰手腕一翻,數十張符籙追擊而去,那怨氣一路逃竄,直直被符籙逼到了六角亭。

宋懷顧十指張開,雙手迅速結了個複雜的印記,怨氣被困入六角亭舉步維艱的那一瞬,院內僅剩的爬牆虎沖天而起,瞬間將六角亭密密麻麻地包裹成了個密不透風的圍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