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嗎?三年前大婚我帶著一疊畫像拜了天地,這些就是陪了我三年的道侶。”

宋懷顧好半天在找回自己的聲音,而裴辭冰對他的反應格外滿意。

他慢悠悠翻起自己的衣袖,直到一條快有小臂長的疤痕爬進宋懷顧的眼簾,裴辭冰終於又見到了他眼裡翻湧的那抹紫色。

“咣——”這句話如同兜頭澆了一盆冰水,宋懷顧猛地一掙,居然輕而易舉地從裴辭冰桎梏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凌寒槍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瞬間點亮了這屋子裡殘餘的蠟燭,剎那間,燈火通明。

“你很關心麼?”裴辭冰歪了歪頭,“真的?”

“我的道侶。”

“……這些是什麼?”

裴辭冰生氣了, 宋懷顧能感覺到下頜骨上的手在一點一點收緊, 但他語氣輕飄飄的。

話音未落,宋懷顧整個人一輕,手腕被攥住,凌寒槍脫手而落,咣噹一聲重響,可已經沒人在意會不會引回來那些追逐的小弟子,裴辭冰就撐在他身上,衣襬散開鋪了他滿身,攥著他的手腕,那目光如有實質,一寸一寸地將他描摹後吞噬。

他動手挽住袖口,心中一陣堪稱病態的滿足。

三年了,他想看見這抹紫色三年了,他想看見這些顏色因為他而如雲如霧地翻滾,因為他而沾染了一抹水色的風流,他想看見這抹紫色、這雙眼睛的盡頭,只有他一個人。

“你懷念少宗主,是不是啊。”裴辭冰笑了,“看見沒,這一刀劈下去,你的少宗主,啪,死了。”

宋懷顧撐著自己坐起來,他死死地盯著那道疤痕,像是痛得呼吸不過來。

他會心疼麼?裴辭冰大大方方晾著傷痕,內心卻蹦出這五個字。

蹦完又覺得自己可笑。

“裴辭冰,這三年你所作所為,我雖然不敢說全都知曉,但也知道一些,那些……那些都不像是你能做出來的事情,”宋懷顧顫唞著伸出手,在即將觸碰到他的時候堪堪停住,“我之所以想問明白,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能用語言把對方說服的,都是還沒有鬼迷心竅徹底、還可以轉圜的人,我想勸勸你。”

“你真的……開心嗎?”

他終於觸碰到那道疤痕,已經很久了,看起來並不是靈力所傷,而是真刀真槍的割在了皮肉上,他幾乎都能想象到當時有多麼的鮮血淋漓、皮開肉綻。

“到底發生了什麼?”

“啪。”裴辭冰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長臂一伸將他拉到自己的跟前。

“別擺出那副好像很悲憫的樣子來,宋懷顧,誰都可以可憐我,你不可以。”裴辭冰貼得極近,“問我開不開心?我告訴你,我開心著呢,天水臺如今我一人說了算,沒有人敢忤逆、也沒有人敢造次,我說什麼是什麼,我有什麼不開心。”

“當然,現在我覺得,我還可以更開心一點。”

他的語氣頓時帶上了一股曖昧的語調:“你我道侶這麼久,好像,我們還沒行過周公之禮?”

宋懷顧頓時惱羞成怒:“裴辭冰!”

“宗主。”

劍拔弩張的氣勢被門外的聲音撞破,裴辭冰盯著宋懷顧又羞又氣的眼神,心情快意極了。

“講。”

“現已將萬妖城一干人等迫至禁地原址,是否進行捉拿、亦或是直接就地斬殺?”

裴辭冰吹了聲口哨:“這不能問我,得問問我們的宗主夫人,我親愛的道侶。”

宋懷顧絕望地閉了閉眼。

三年前,他只聽過裴辭冰一次說“道侶”兩個字,那就是在他和唐梨逃出禁地的那一瞬,他聽到了裴辭冰的怒吼、也看見了裴辭冰的掙扎,直到現在他都無法面對裴辭冰帶著半掌手套的雙手,因為他知道那傷痕是當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