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心意動（一） (第1/3頁)

第二十章 心意動（一）

◎“這是給宋公子買的嗎？”◎

扶影不自在地撥弄了一下發尾，不說話。

宋懷顧垂了眸：“要不你先去告訴聞洲他們，已經沒事了？”

這話是對著裴辭冰說的，裴少宗主一向是不愛摻和這些事的，宋懷顧如此順理成章給他個臺階讓他走，裴辭冰沒道理拒絕。

但是他拒絕。

裴辭冰轉了轉手腕，沒接宋懷顧的話茬：“難怪啊，我就覺得扶影姑娘找樹倚著的時候那麼自然呢。”

宋懷顧頓了頓，抿住了唇也不再說話。

裴辭冰注意到了他刻意的沉默，嗤笑一聲：“宋懷顧，你不能這樣啊。怎麼說我也曾為了溫定蘭的靈位捱了你的打，如今好不容易見到本尊，你怎麼說打發我就打發我？”

他眼裡劃過精明的光，還帶了一絲絲的失望：“怎麼？還想把關於溫定蘭的事瞞著我。”

宋懷顧終於說話了：“我不是……”

宋懷顧感受到他似有似無瞟過來的目光，挑起一個微笑：“故淵有事？”

一頓飯吃完，姜昭越先行離開，林故淵卻沒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茶。

“不懂，懶得想，補覺去了。”裴辭冰把勺子往碗裡一扔，站起來跺了跺雪化後的水痕，“你……”

“宋懷顧，這些，也是溫定蘭會告訴你的。”

“對，我知道這是溫定蘭的宅子，但我不知道怨氣和溫定蘭的關係。我只知道他確實偶爾會大發善心，救一些靈力低微的小妖靈回這裡住。”

蕭條的庭院裡，扶影的眼睛比寒冬的月色還冷，她站在那裡微微仰頭看著宋懷顧，手裡的雙刀無意識地轉動著，一閃一閃的冷光映著她側臉的輪廓。

清晨已至，些許碎雪灑落，反襯得整個天空灰濛濛的，裴辭冰和宋懷顧回到天水臺。

宋懷顧收回目光，疑惑道：“你弟弟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只是宋懷顧的笑容有些淡薄，裴辭冰也難得的沒和姜昭越犟嘴，有什麼聽什麼，只偶爾回幾句“知道了”，好在大多是天水臺門令相關的事務，也不需要他說太多自己的看法。

早飯依舊豐盛，似乎沒人注意到宋懷顧徹夜未歸，也沒有人意外為什麼裴辭冰和宋懷顧會一起進門，林故淵扶著姜昭越坐下，隨著碗筷碰撞的輕音響起，一頓飯吃得無比尋常又無比熱絡。

林故淵瞧了一眼裴辭冰，擺了擺手：“非也非也，我這個人懶得很，哪裡懂什麼轉圜之道，更不用說替你遮掩什麼。只是我覺得，你的事情一般只跟我哥有關，所以有些事情，我哥知道就行了，用不著非得上上下下一起鬧得雞犬不寧。”

“扶影……”

他似乎只是為了留下來說這些話的，施施然起身告辭：“這不，話說多了又開始氣短，氣短身上就犯懶，更不愛說話。我先回去休息了。”

扶影冷冷道：“至於我為什麼不跟你講，很簡單，你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可憐你從小被他帶著長大，怎麼他的灑脫通透，你半分都沒學到。”

已是冬季，林故淵自如地接過守門小弟子遞上來的大氅，那大氅披在他身上足足比他的身形寬了一圈，顯得他整個人更加羸弱，一把大傘撐在他的頭頂，連同為他撐傘的小弟子，一起慢慢地消散在了風雪中。

兩人的目光不經意對上，裴辭冰又率先挪下去看靴邊。

“你知道了之後還會條理分明地去分析我們的處境嗎？你會對溫定蘭的幻象下殺手嗎？你知道了又有什麼用？”扶影眼神危險地一眯，“宋懷顧，我一開始就說了，‘一切是假的’，這就是我不講的原因，也是這件事情的唯一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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