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宅裡今天一點都不安定,隨著外面的轟隆作響,宅子裡的人亂作一團。
人心是最難把握的東西,劉義隆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
‘天下盟’是他一手促成的。
大族之間利益勾結日益深重,北朝軍南下,‘天下盟’是他們用來藏私兵的軀殼。
“阿郎,盟裡的人都安排好了。”袁力低著頭。
劉義隆作為現家主,養鳥是他唯一的愛好。
外面亂,鳥籠裡的鳥也亂叫
“這亂糟糟的,養個鳥都養不好。”
等鳥兒安靜下來,他才恍然看到袁力:“等久了吧?”
袁力恭順,稱道:“阿郎說笑了,就站了一會兒。”
劉義隆坐了下來,看著袁力說道:“聽說,不良帥跟你搭關係?”
“是,”袁力將不良帥請他吃飯的事情說了個清楚。
劉義隆聽完,手指敲著桌子說道:“這不良帥倒是聰明,戚淮是打算卸磨殺驢了,他這來了一招草船借箭,有點意思。”
“城內不良人有多少人?”
平時,劉義隆是不會關心這麼一個組織,此刻,卻有了些興趣。
袁力直接言道:“大約三百人。”
“三百人?”劉義隆頓時一愣,“這不良人還真不少,衙門上下加起來也差不多就這些人吧?”
“那你說說,這不良人比起你的人來說,怎麼樣?”
袁力想都不想直接答道:“好勇鬥狠,是遊俠兒的本事,這些不良人更勝一籌。但要說起看家護院的本事,他們不堪一擊。”
“看家護院?”劉義隆哈啦啦的笑了起來,“你在說狗啊?”
絲毫沒有顧忌袁力的臉面問題。
外面一陣雞飛狗跳,接著兩個‘狗’爬了進來,後面跟著的是一個穿著華貴、腳步虛浮的青年。
“阿耶,你說狗,什麼狗啊?有沒有我的狗我好玩啊?”
袁力斜著眼,那是兩個膝蓋都磨破的人,趴著,跟狗一樣叫喚,邊爬邊嗚嗚的叫著。
穿著的破布爛衫,一片片碎成塊了。
“二郎,阿耶在談事情,把你的狗我給弄出去,都弄髒地板了。”劉義隆皺了下眉頭,心疼著木質地板。
二郎劉能文,可不像是期待的那麼能文。本來就胖乎乎的身體,直接就坐在了兩個‘狗’的身上。
‘狗’在搖搖欲墜!袁力這樣想著,看著那龐大的身軀,推測著何時會壓垮身下的人。
“阿耶,今天鬥狗,這兩狗我給我掙了臉面,就讓他們在屋裡待會兒。”劉能文得意的拍了拍兩個‘狗’的臉龐。
袁力眼皮子抬了一下,鬥狗就跟斗雞一樣,只不過放出去的是養著的狗我。
‘天下盟’可是有著不少這樣的場所。
專門供著這樣的大族子弟玩耍。
有時候一場比賽下來,一擲千金的大有人在。
劉義隆顯然不太想跟自己這個二兒子探討鬥狗的事情,對著袁力吩咐道:“找點事情給不良人做做,想要投誠過來,就得拿點誠意來。”
“城北的王家不是一直死扛著,不肯加入‘天下盟’嗎?讓他去,不把王家整服帖了,就把命給戚淮送過去。”
袁力聽著話應了一聲是,卻想著王家人的尿性,那可是一個難啃的骨頭。
“下去吧!”
袁力出了門,腦海裡只有那個鳥籠,什麼是權力?權力就是說話,別人都得提著耳朵等著。
自己是人家的狗,但人家覺得不如手裡的鳥,那自己就是個屁。
抬起頭,袁力眼中燃燒著濃濃的火焰,一種叫做野心的東西緩緩升騰。
劉能文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