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亭連忙上前:“陛下息怒,趙將軍一片赤膽忠心,斷然不會做出越俎代庖之事。還望陛下聽一聽趙將軍的看法。”
皇帝擺了擺手,看著趙平晦:“你繼續說。”
趙平晦說道:“陛下,您剛登基之時,邊境未定,四方多有宿敵。臣放下家中病母幼子,四方征戰,連父母的最後一面都未趕上。”
“後來,您賜予臣這把劍,告訴臣這把劍‘外斬宿敵,內斬奸佞’,臣又帶著這把劍,為大矜鎮守邊疆。”
“臣的五個兒子,盡數埋在了戰場上,家中僅剩一個幼女和夫人。”
趙平晦單膝著地:“陛下,臣說這些,並不是想要求陛下賞賜什麼,只是想告訴陛下,臣的忠心,日月可鑑!”
趙平晦說到最後,聲音略帶哽咽,但是卻幾乎震顫了整個宮殿。
皇帝連忙將趙平晦扶了起來,轉過身去。
他似乎是想到了往事,神色有些動容。
當年君臣把酒言歡的場面還歷歷在目。
他做太子的時候,身邊有好幾位像趙平晦這樣的好友。
他們討論著天下情況,說要輔佐他,將大矜創造成前所未有的盛世。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他做了皇帝,大矜也的確如他們當初所想的一樣,四方來朝。
可是,身邊能說話的人卻越來越少。
只剩下一個趙平晦,卻一年裡大部分時間都在塞外。
他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皇帝再轉過身,臉色已經恢復如常:“諸位覺得,該當如何?”
齊雲亭說道:“陛下,臣認為,應當分清職權。青龍衛負責京畿重地的把守,玄虎營負責邊疆地區的穩定,這兩者本來就有所區別,強行融合,必然引發混亂。”
“太子認為呢?”皇帝問道。
太子上前,不疾不徐地說道:“回父皇,兒臣認為齊大人和趙將軍說得有道理,但是可以想辦法讓兩者有相互制衡之策。”
皇帝點了點頭:“諸位可有想法?”
一時間沒有人回答,芳與澤看了看眾人,上前一步。
“陛下,臣有些拙見。”
皇帝道:“但說無妨。”
芳與澤朝眾人看了一眼:“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害怕軍隊之內有人擅自為主,所以陛下可專門組織一個機構,直接聽命於陛下,並行糾察之責。”
“這樣便能極大程度防止潛在的危險。”
芳與澤話畢,趙平晦立刻接道:“我同意。”
反正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皇帝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他朝眾人看了一眼,見大家沒什麼意見,便問從方才開始一直未開口的孟淵。
孟淵臉上沒什麼表情:“芳公子的辦法很有意思,臣並無意見。”
皇帝聽完大手一揮:“行了,這件事改日朝上再議,你們都下去吧,芳與澤留下。”
芳與澤愣了一下,待眾人走了之後,站在原地一聲不吭。
皇帝走到他面前,呵呵一笑:“不必緊張,只是今日聽說了一些事情,所以找你問問。”
芳與澤後退一步回道:“不敢打擾陛下,是臣沒有做好。”
“行了,朕知道老六是個什麼性子。”頓了頓,皇帝又說道。
“你在老八那裡待了許久,可有什麼想法?”
芳與澤抬頭看了皇帝一眼,連忙又低下頭。
這皇帝一語雙關啊!
芳與澤只能撿著不痛不癢的話說:“貴妃娘娘教子有方,八皇子學習很刻苦。”
皇帝明顯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但是最終也沒說什麼,擺了擺手讓芳與澤離開了。
芳與澤出來的時候,發現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