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安單手端著粥，另一隻手將芳與澤托起來抱回床上，給他披上衣服，隨後舉著勺子。
“先喝粥，喝完之後，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芳與澤點頭，任由周道安給他喂完了一碗粥。
周道安出去又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人。
“師父！您怎麼？”芳與澤叫道。
三個人圍坐在一起，周道安說起慕遠和他的計劃。
在告別平安公主的雕像以後，慕遠找到了周道安。
“師父，怎麼了？”周道安問道。
“子恆，你不能回去。”
“為什麼？”周道安疑惑。
“你覺得你回去之後，皇帝會真的放過你嗎？”慕遠問道。
周道安愣了愣神，慕遠又說道：“你胸前這一箭，不是意外。”
“你中箭的時候，大局已定。即便沒有你，大矜也能勝利。”
慕遠說完以後，周道安突然意識過來。
當時那場戰爭並不是特別激烈，但是他卻偏偏中了一箭。
現在想來，的確是不合理。
“皇帝想讓你帶著軍功死去，這樣既能夠顯示他的大度，同時也消除了自己的隱患。”
“帝王家不會允許有外族的人在，孟淵的事情已經讓他吃了教訓，他現在必然是萬分小心的。”
“你知道小月為什麼自殺嗎？”
周道安回道：“因為即使她回去了，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皇帝不會讓皇家醜聞外露。”
“對。”慕遠點頭，“所以，不如將計就計。”
周道安說完以後，看著芳與澤的反應。
芳與澤木納地坐在原地：“原來是這樣……”
帝王家最無情，他本以為皇帝真的是信他們的，原來……
芳與澤突然想起其他事情：“那為什麼……”
“沒有告訴你，是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相信子恆真的死了。”
“你看到的那具屍體，是我找了個剛剛去世計程車兵裝扮的。”
“到現在才出現，是因為這段時間皇帝一直暗中派人跟蹤你，直到你來到了這裡才停止。”
慕遠一口氣說完，芳與澤什麼都明白了。
周道安握住芳與澤的手：“對不起，哥，讓你一個人傷心這麼久。”
若不是慕遠拉著他，周道安估計早就忍不住跑出來抱住芳與澤了。
芳與澤搖頭，他理解二人的做法。
他拉起二人的手放在一起：“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幾人在這裡停留了幾天以後，動身去下一處。
在走到城外的一處路口時，慕遠突然與二人道別。
“師父，您不跟我們一起嗎？”芳與澤問道。
“不了，我想一個人走走。日後，你們二人當相互照顧，人生路漫漫，莫要辜負了這一路以來的荊棘塞途。”
說完以後，慕遠拐進了一條路口，衝他們揮了揮手。
慕遠走後，周道安看著芳與澤。
“哥，我們去哪裡？”
“不知道。”
“那，我們往南方還是北方？”
“也不知道，走著看吧。”
“好。”
周道安跟上去。
從今以後，沒有分別，只有圓滿。
兜兜轉轉許多年，他們終於實現了少年時期的願望。
從此江海闊，逍遙天地間。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