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怎麼了?”芳與澤不明所以。

策論是每次假期必有的作業,呂夫子也很重視,是斷然不能抄襲的。就算是他完成了也無法拿給其他人。

賀宏康聽完之後鬆了一口氣:“沒事,這次的題目實在困難,我瞎寫了一通。你寫了的話,夫子看完你的心情好了就不會跟我太計較了。”

賀宏康說完,還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確實不不擅長這些東西啊。

你要讓他列個婺州城的好吃好玩的,他保準寫得頭頭是道。

可若是碰上了讀書寫文,那簡直是讓他掉層皮他也憋不出幾滴好尿來。

“行了宏康,你哪次不是瞎編的。”文惟與聞言扭過來打趣他,賀宏康一把將他身子推了回去。

呂夫子進屋後沒注意到賀宏康的心虛,開始當日的授課。

在說到近日裡剛被抓的貪官汙吏之事時,呂夫子突然停了下來,問諸位學子有何看法。

吳軒宇直接起來,朝呂夫子鞠了一躬,而後說道:“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依我看,就應當將他們都抓起來。”

“不然。”

芳與澤起身,不顧吳軒宇冒火的表情,緩緩開口。

"天下貪官,何止千萬,難道還能將他們都找出來嗎?況且,抓了一個,還會出來十個,這樣做也只是權宜之計,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吳軒宇不屑一笑:“依你的意思,那就放任不管了?”

“自然不是。”

芳與澤微微一笑:“學生認為,堵不如疏,既然無法根本消除,不如順勢而為,讓其之間形成制衡之勢。”

吳軒宇道:“說得輕巧,要是真那麼容易,就不會有那麼多前車之鑑了。”

芳與澤還想說什麼,呂夫子打斷了他,轉頭看向周道安。

周道安雖然年齡小上幾歲,思想卻很成熟,每次交的策論寫得也都甚佳。

周道安注意到呂夫子的目光,起身說道:“古人云‘法,國之權衡也,時之準繩也’。學生認為,應首先嚴格法度,當人人都自危的時候,自然會少很多事端。”

周道安話一出,芳與澤驚訝地看著他,這話與平日裡乖巧的周道安判若兩人,倒是令人新奇。

呂夫子叫停了這場辯論,接著往下講去。

下課後,芳與澤問周道安為什麼會那樣想。周道安眨眨眼道:"哥,夫子突然叫我,我哪裡還能思考,就瞎說了幾句。"

原來是這樣,芳與澤點了點頭,余光中瞥見吳軒宇朝這邊走過來。

“芳與澤,你什麼意思,故意跟我唱反調是吧!”

吳軒宇已經長得又高又壯,往那一站,看起來頗有壓迫之感。

芳與澤抬頭掃了一眼:“我只是在說出我的想法而已,我才沒興趣跟你唱反調呢。”

芳與澤這種不屑一顧的態度讓吳軒宇更為惱火,從小到大,他都被芳與澤壓上一頭。

從小到大,他聽過最多的話就是“看看人家芳與澤”。

他的父母從從小就覺得他不如芳與澤。父親偏心哥哥不說,就連母親也整天說“你怎麼這麼不爭氣!”

吳軒宇拳頭越握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