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危險。”沈蕪不放心地囑咐。

“知道啦,娘,我們會小心的。”

芳與澤回道。

江州半面臨海,這裡的許多人都以打魚為生。

他們剛一下船,便看見道路兩旁到處都是賣海鮮的。

芳與澤沒見過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海鮮,看得眼花繚亂的。被叫了好幾聲,才沒跟眾人走散。

終於到了謝府,門口的人顯然是等了許久,見他們到了以後,趕緊將人迎進了屋。

“學生拜見先生。”

芳懷年朝面前的人行禮。

謝珛曾任太子太師,輔佐了兩代皇帝,當今聖上亦曾受他輔佐。前些年告老還鄉,如今已是耄耋之年。

謝珛多年前曾對芳懷年有過知遇之恩,如今他最小的孫女兒謝柳即將出嫁,他們此番正是來道喜的。

“懷年,快起來快起來,不必多禮。”

謝珛見到故人,十分高興。

芳懷年起身,為謝珛一一介紹。

“這是內人,沈氏。這是犬子,這位是子恆,學生在信中跟您提到過的小孩兒。”

周道安很意外,沒想到,芳懷年居然還會跟別人提起自己。

謝珛問沈蕪:“你父親可還好?”

沈蕪回道:“多謝先生惦念,父親一切安好。”

“謝祖父好,祝謝祖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謝珛剛轉過頭來,芳與澤便吐出一串吉祥話。

周道安自是說不出這種話,便跟著彎腰行禮。

“子彧的嘴真會哄人哈哈哈哈哈哈。”

謝珛捋著鬍子,直誇芳與澤懂事。然而在看到周道安時,卻突然沉思,眾人皆是不解。

芳懷年問道:“怎麼了老師?”

謝珛搖了搖頭,周道安看著,倒是像一個人。不過那也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他也許是記錯了。

白天趕一天路,晚上謝珛便讓他們早早休息了,芳與澤二人仍舊是一間房。

“他們二人一向親近。”面對謝珛的疑惑,芳懷年解釋道。

芳與澤認床,躺在陌生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乾脆拉著周道安聊天。

“子恆,你說,這謝柳姐姐長什麼樣啊?”

周道安搖了搖頭,想到芳與澤看不見,又開口說道:“不知道。”

“聽說謝家的人都極其有才華,尤其是最小的這位小姐,是謝祖父最為中意的後輩。”芳與澤興奮地分享著從他父親嘴裡聽來的八卦。

周道安想了想,說道:“那娶她之人,定也是個極其優秀之人。”

“不知道呢。”芳與澤看著房梁,“不過既然謝祖父能同意,自然是有一番本事的。”

“也不知道我以後會娶個什麼樣的人。”

周道安沒回話,黑暗中看著房梁發呆。

芳與澤沒走過這麼遠的行程,終究沒抵住睏意,很快便睡著了。

次日謝珛告訴他們海邊有海神表演,讓二人去看個熱鬧。

海神表演是江州特有的習俗。他們這裡靠水吃水,所以格外信仰海神。

每年的三四月份,他們都會在這裡表演,以祈求風調雨順,出海順利。

根本不需要詢問,只跟著人流,便很快到達目的地。

芳與澤他們大老遠便看見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穿著一身莊嚴華服,正是“海神”的扮演者。

他踩著高蹺,立於海面中一塊兒潛伏的木板上。

海風微動,而那人身體繃直,竟絲毫沒有傾倒的趨勢。

他的周圍,有許多其他表演者,穿著各異,呈臣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