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晚,這天晚上芳與澤便沒有再回去他的院子裡,同周道安睡在了一起。

半夜裡芳與澤是被旁邊急促的喘息聲吵醒的。他眯著眼睛一看,周道安正掐著自己的脖子,臉已經憋的發紫!

芳與澤一下子清醒,連忙伸手晃他。

“子恆,快醒醒!你怎麼了!”

見周道安還不醒,芳與澤只好去掰他的手,“周道安,快醒醒!”

周道安雙眼猛地睜開,在意識反應過來之前,拽住芳與澤的手用力一扭。

“啊!子恆,放開!是我啊!”

周道安聽到了熟悉的呼叫,慢慢清醒。

“對不起,我……”周道安不知道怎麼解釋。

“你做噩夢了吧,太嚇人了,要不是我在,你都要把自己掐死了。你經常這樣嗎?”

芳與澤完全沒有在意剛才周道安的舉動。

“不是,可能是今天太高興了。”周道安順著芳與澤給他找的理由往下說。

太高興了做噩夢?

芳與澤臉上明晃晃的“不信”,但是看周道安不打算多說,他也只好放棄追問。

“哥,你快睡吧,明日還要早起練功。”周道安說道。

“哥,可以不告訴別人嗎?”半晌,周道安又開口。

“什麼?”芳與澤本身都快睡著了,突然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

“我做噩夢的事情。”周道安說道。

“做夢又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放心吧。”

芳與澤困得不行,懶洋洋地說完,便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而周道安這天晚上卻再也沒有閉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芳與澤便回去上早課了。慕遠把周道安叫過來,給了他一本兵法。

他告訴周道安:“你我生於世間,或為燕雀,或為鴻鵠。是非只有自己而定,而並非為出身所累。這本書給你,或許對你有用。”

周道安這天練功時候反覆咀嚼著這幾句話。

慕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這日剛過卯時,周道安便起來練功了。

依慕遠的說法,他開始的比較晚,所以若想趕上,必須要更加刻苦才可以。

周道安在院裡練習了幾遍慕遠這幾天教他的拳法。

“出拳要快,準,狠。你這麼慢慢悠悠的,真到戰場上,早就死過好幾輪了!”慕遠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周道安身後。

“師父。”周道安聽到聲音立馬站得規規矩矩。

“行了,先歇會兒吃飯,吃完飯再接著練。”

“是,師父。”

兩人正在用早餐,門外忽然響起一陣叫喊:“子恆,子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這聲音,不是芳與澤還能是誰?

只見芳與澤跑進院子裡,不忘衝慕遠行了個禮。

然後抱著周道安:“我跟你說子恆,以後我們可以一起讀書了!”

“讀書?”周道安很疑惑。

“嗯!我跟爹爹商量好了,以後你就跟我一起去聽先生講課。不過我跟你說,呂夫子可嚴格了,你要小心被他罵。”

周道安這才明白,芳與澤這是要讓他一起去書院。

可是,為什麼呢?周道安細數往日種種。

如果說剛開始把他撿回來是想把他當一個玩具,可是他又沒有向自己索取過什麼。

給他食物衣服,也是怕他凍死餓死,自己就沒得玩了。

讓慕遠教他武藝,也是想讓他強身健體,能配合他的遊戲罷了。

但是學堂,那是多麼奢侈的地方啊!

他見過那些進學堂的人,每個人都光彩照人,穿著不菲,普通人家根本沒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