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

路上不斷的有獸人含笑招呼他。

過了三戶人家,有人邀他進去坐坐,他拒絕了,又過了三戶人家,幾個小孩老遠看見他抱著一大堆東西,要來幫忙,他拒絕了,一路走來,一路受人敬愛。

楚佩佩驚訝的看著走在前路的宋憶楚。

獸人們臉上的敬愛和熱情作不了假。

他是實實在在的受人愛戴。

楚佩佩努力回憶,會不會宋憶楚第一次輕薄她真的是因為把她當作了倉鼠部落獻上的雌性呢?

還有那個夢。

或許只是一個噩夢而已。

難道是因為她先入為主的對他有偏見?

徐弦月這幾天早已見識過宋憶楚的受歡迎,對此見怪不怪了。

她笑著和兩個姐妹道:“憶楚雖然人生得高壯了些,但外冷內熱,待人和善。”

楚佩佩心情複雜。

但她轉念一想,思想正確+能力出眾=人才=想挖。

創業最需要的是什麼,當然是合夥人啊!

她揚起一個甜甜的笑容,誇讚道:“姐夫不愧是人中龍鳳!”

徐弦月:“?”

“姐夫是什麼意思?”

“就是月月姐的獸夫啊!”

徐弦月心下一個激靈,轉頭去看夏悅檸,見她面無表情沒有半點吃醋的樣子,臉上的笑容盡失。

她——毫不在乎她是否有獸夫。

她們只是朋友。

她的眼底黯然下來,楚佩佩再說什麼她都恍恍惚惚的沒聽進去。

楚佩佩見她沒有反駁,下意識以為她是預設了。

晚天長,秋水蒼。山腰落日,雁背斜陽。

宋憶楚介紹道:“這裡是馬場,我們部落護衛隊的馬就養在這兒。”

照料馬的獸人態度格外熱情,他爽朗大笑道:“你們也是來賽馬的嗎?”

楚佩佩耳朵一動,探出頭,臉上寫滿了渴望。

宋憶楚雖然一直在假裝看不見,但餘光從沒離開過她,他了然輕笑問其他人:“你們想賽馬嗎?我們部落的馬都是上等寶馬。”

“想!”

徐弦月第一個同意,其他人也躍躍欲試。

楚佩佩高興的去挑選馬匹,她挑了一匹火紅的駿馬。

隨著一聲令下,馬聲嘶吼,眾人紛紛翻身上馬,早已呼嘯著疾馳而去,眨眼間消失在了視野的盡頭。

感受著自由和快樂,楚佩佩意氣風發的遙遙領先,不一會兒就甩下眾人一大截。

她百無聊賴的感嘆:“第一名輕輕鬆鬆。”

“那可不一定!”

原野上迎風抖動著草脈枝葉之聲,煥發出無限生機。

他手握韁繩,身姿挺拔,黑亮的雙眼,挺直的鼻樑下,唇角高高揚起,笑容乾淨而爽朗,也似大地一樣泛發著勃發的意氣,蹄如急雨,縱馬超過她。

楚佩佩一愣,望著宋憶楚的背影,不服氣的策馬揚鞭。

“你說的也不一定!”

她用腳後跟踢馬,催促著馬加速,火紅的駿馬賓士在廣闊的草原上,四蹄翻騰,長鬃飛揚。

馬在原野上,膽子越來越大,跑得越來越快,野性大發,一直往前衝,像一陣旋風一樣橫衝直撞,衝入了路旁的樹林中,在枯樹枝丫空隙裡穿行。

楚佩佩牽不住,直覺騰雲駕霧,顛得厲害,“啊喂——!”

在馬已經瘋了似的蹄踏之下,千鈞一髮之際,忽的他坐在了她身後,一手緊緊抓緊韁繩,一手緊緊環住她的腰,硬生生將馬穩了下來,馬仰天長鳴了一聲,原地踏著蹄子,落了下來。

楚佩佩鬆了一口氣,“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