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想說的話都按了回去,重新將她拎到懷裡,低下頭去吻她的脖子,撲到她頸後的滾燙呼吸,非但沒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

楚佩佩看不見他的臉,只能感受到他扣在她腰間的手掌越來越燙。

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被她安慰到,如果不能先把他哄高興,原本打算請求他的事就懸乎了。

她被他吻得有些心慌,一動不動,緩和了語氣說:“我好睏,我想睡覺了,你也歇息了吧。”

他沒有離開,熱切的吻,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已經出格了,他明明發現她是認錯了人依舊無法說服自己推開她,他做不到。

最後,她實在是困得不行了,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木質香,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夢裡依舊能感受到他的手一下一下,輕柔地撫著她的背,讓這寒夜,變成了適於安睡的夜晚。

清晨,寒冷的空氣順著窗戶灌進房間,白色的霧氣盪漾。

楚佩佩探出溫暖的被子,撲面的冰涼直接驅散了早起的睏倦,令她神思瞬間清醒。

他堅硬如鐵石,和她的想法完全不符,那他昨晚為什麼中途神色突變,眉頭緊鎖,像一頭躁怒的困獸呢?

滿心的疑問,在她徹底睜開朦朧的睡眼見到站在窗邊的男人時得到了解答。

微光稀薄的清晨,溫度很低,風打在他的臉上,他的頭髮跟著衣角一樣凌亂,眉目憂鬱,眼眶被寒風刺得泛紅,比往日的從容穩重中多了幾分頹廢和慵懶。

楚佩佩不可置信地狠狠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眼,還是謝南初!

他與宋與書生得同一副面孔,晚上她可能看不真切,但這白天,他那眉宇間的沉鬱,她怎麼可能把他錯認為溫和的宋與書啊!

她驚異得如五雷轟頂,望著他,聲音微微顫抖:“謝叔叔。”

謝南初坦然迎視,聲音平靜:“嗯。”

他吹了一早上的冷風,靜靜等待她醒來。

楚佩佩拽著被子,眼眸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無力,她低聲道歉:“對不起,昨晚是我的錯,是我把你錯認成了宋老師。”

謝南初關上窗戶,快步走到她旁邊坐下來,溫聲道:“不是你的錯,是我趁人之危。”

“你喝了酒,認錯人情有可原,而我一直是清醒的狀態,一切都是我的錯。”

他神情沉靜而剛毅,努力說服她不要有愧疚感。

“你沒有任何錯,是我的錯,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對你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楚佩佩心底依舊很不安。

其他人已經被關了,如果再讓宋與書發現她和他的親兄弟……!

她不願再想下去。

謝南初見到她微微發抖的指尖,臉上的沉靜似乎有些維持不住了,下顎線條越繃越緊,他把她的衣服給她,說:“你先穿衣服,我送你回去。”

“初冬天冷,你身體受了涼,昨晚又迷路,只是碰巧在我這裡借宿了一晚。”

楚佩佩原本緊張的心緒在他的堅定勸說下漸漸平復了下來,她點點頭:“好,我回去後就這樣說。”

等她穿戴整齊,謝南初低眼,看見她衣領半掩的地方,白皙柔軟的面板上依稀露出的紅痕,也許是他昨晚情動時留下的,目光一凝,轉身去衣櫃裡給她找了一件羊毛披風披上,柔聲囑咐道:“近期先別和他同床,你生病了需要休息,別怕,宋與書不會發現的。”

楚佩佩調整好心態,已是神色自若:“我清楚了。”

她主動催促他:“謝叔叔,我們走吧。”

“嗯。”

路上,楚佩佩看見獸人們抬著一棵燒焦的松樹時,眸心閃過一絲驚訝。

她想起了在迷霧森林時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