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說你家有個瓷瓶,用來插花最合適不過,你快去尋來用用。”沐濂赫挽著袖子進來,白皙的雙手沾滿了土,撂下一句話又跑出去了。
石昀印象中從未在家裡見過什麼瓶,只能莽莽撞撞的裡裡外外找了一圈,結果只差廚房裡沒去看,連個瓶子的影子也沒見到。無奈,只好出去問母親。
來到門外,他一眼便看到自家王爺與以往不同的姿態。白鳶蹲在沐濂赫身後,像是環抱著他,沐濂赫歪著頭折下一株花,轉身遞到白鳶手裡,奼紫嫣紅的一大束被牢牢攥著。也不知白鳶說了句什麼,沐濂赫笑著仰頭看他,身子一個不穩堪堪倒在白鳶懷裡,白鳶身子絲毫未動,就這麼給對方靠著。石昀看呆了,愣在原地忘了說話。
“你這孩子,怎麼找個東西還這麼費勁。”石昀娘看到兒子兩手空空,無奈的拍掉手上的土渣,拉著發呆的傻兒子一起去取,“也不怕王爺笑話,自己家裡也不熟悉嗎?”
“我……”石昀撓撓頭,回頭看了一眼沐濂赫,竟然不好意思的跟在母親身後進了屋裡。
“木頭。”沐濂赫笑了,“我又不是王爺,他看我做甚?”
“是呀,你又不是王爺,他看你做甚?”白鳶接過花,笑著重複。
“肯定是覺得我好看。”沐濂赫說完自己先樂了,低著頭悶笑。
兩隻肩膀像蝴蝶翅膀,輕輕顫抖著好似隨即便可以飛起來。
“是好看。”白鳶往前湊過去,聞到沐濂赫身上一抹似有似無的香氣,“你用了香料,聞上去是荷花的清香。”
沐濂赫聽後抬起胳膊放到鼻下嗅了嗅,又低頭在自己胸口聞了聞,什麼味道也沒有,抓起白鳶的手說道,“瞎說,我身上哪有味道,香味兒在這兒呢。”
白鳶疑惑,聞了聞花香,篤定不是剛才的味道。又湊到沐濂赫脖頸處,一股淡雅的清香沁入鼻息。
沐濂赫顧不其他,抬手推開白鳶,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問你,平時你是不是就這樣兒和女孩子套近乎的?沒看出來啊,裝的一本正經,會的倒不少。”
“我會什麼?”白鳶仰著頭問。
“討女孩兒歡心呀。”沐濂赫不相信白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又見他兩隻手捧著花,半跪半蹲的看著自己,很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你老實說,以前在外疆時有沒有喜歡過哪個女孩子,是不是也說過這樣的話。”
“軍營裡全是男人。”白鳶兩隻眼睛盯著他,臉上沒有表情。
“那軍營外呢?我可是聽說外疆的女子不但個個生的漂亮,還善騎射,可不就是你的良媒之選。”沐濂赫脖子低久了發酸,伸手去拽白鳶想回去歇著。
“我不喜歡女子。”沐濂赫的手剛握上去,白鳶的話脫口而出。
“啊!哦…”沐濂赫動作一頓,瞳孔倏然放大,又以極快的速度恢復如初,他沒有抽出手,而且順勢一拉,把白鳶從地上拉了起來,“那你就是給哪個男子這樣說過。”聲音極小,像長了觸角的輕風,輕輕劃過白鳶心尖,四下散開。
“今天是第一次。”白鳶湊近,低下頭,呼吸輕柔的在沐濂赫頭頂打著旋,“而且,你是真的香。”
“香屁香!”沐濂赫羞的第一次說粗話,這還不夠,又抬腳踢過去,“一個王爺家,整日裡渾話連篇,皇上真是瞎了眼,竟想著讓你替他守江山。”
沐濂赫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大逆不道,就是覺得不說點什麼太吃虧了。
白鳶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嘴上,搖搖頭,眼神裡卻淨是寵溺。
沐濂赫回過神,忙閉緊嘴,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才鬆了口氣,再打掉他的手,“都怪你。”說完也不等人,氣急敗壞的往回走。
白鳶跟著他,把花束收到左手,進門時右手突然張開,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