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府近日明燈高懸、訪客不斷,一派奢華。
這與付晨的好心情有極大關係。
南蠻人在他的安排下,陸續潛入大涼,朝廷雖有所察覺,但並無真憑實據,自是不敢貿然在丘城大肆搜捕,怕引起百姓恐慌,他對阮栩泫的計謀很是滿意,好一頓獎賞。
後來在提出讓白鳶和親後,雖說皇帝當場駁回說到此事永不再提,可也並未加以責備。
最近更是對他賞識有加,派人送了幾趟人參燕窩不說,還讓付貴妃全權負責整個後宮的運作。
今日下朝後,看到高鴻鐵青著臉從宮裡出來,付晨不由得滿面春風。
“到底是個小娃娃,這才來了幾個人,就嚇成這副樣子,不成氣候啊~”付晨躺在太師椅上,眯著眼睛,嘴裡哼著小曲兒。
阮栩泫卻不似他家主子那般放心,“老爺,您說皇上這麼做,到底寓意何為?屬下總覺得事情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管他有何意圖,他再怎麼折騰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付晨睜開眼睛,向外看了一眼,“公子呢?聽說給他請的幾位先生又被氣走了,這孩子是不知道他以後的責任有多重呀!也罷,待明日早朝,老夫進宮向皇上討幾位宮裡的老師,這事兒也就成了。”
這事也就成了!阮栩泫聽出付晨一語雙關的意思。太師這是用這件事在試探皇上,可這步棋走的也未免太險了些。
他想再勸,見付晨在興頭上,也不便開口掃他的興。
上朝之人眾多,可為了私事公然在朝堂之上向皇上開口的,付晨是第一人。
“即然是求學,自當慎重一些。太師心中可有人選?”皇上的樣子看不出半點不悅,甚至像拉家常一樣,很是和藹。
“沐太傅就很好。”付晨大言不慚道。
好大的口氣!皇上和沐清對視一秒,硬是把撕了付晨的心思暗自壓下,一臉認真的說道,“看來太師是真的關心付旺的學業,不然也不會看上朕的老師。只是沐太傅年事已高,有無不便也未可知,此事,還得看太傅自己的意思。”
付晨本就沒指望沐清會給兒子授課,既然皇上態度過的去,他也不能當著眾人的面做的太過份。
付晨笑著向沐清施禮,“老夫無心叨擾太傅大人,只是小兒頑劣,需得學識淵博之人才能管教於他。”
“太師言重了!”沐清還禮道,“老夫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莫說教學,就是輔佐皇上也都有年輕人候著呢,咱們呀,都老咯!”
付晨面露不悅,可不悅之情也是轉瞬即逝,“呵呵...誰說不是呢!那還得勞煩沐太傅推薦一人,如此犬子才能有所出息,我付家日後在朝中也算後繼有人了。”
好一個朝中後繼有人!付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可皇上竟然面露微笑點頭附和,朝堂之上眾人有人唏噓有人心涼。
“老夫謝太師體諒!”沐清忍了許久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客套話。
這個早朝,上的眾人心驚膽戰,沐清氣憤難當。
待眾人退去,贇祀因為隱忍而緊握的拳頭已成了鐵青色,起身的時候更是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皇上您~”劉銘連忙上前一步扶住,“奴才這就宣太醫。”
“不礙事。”這時候宣太醫,之前所有的隱忍都枉費了。
再說,他是大涼皇帝,怎能讓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氣到,“扶我回偏殿休息片刻,去傳話給常麗宮,午膳在付貴妃處用。”
“諾。”服侍好皇上躺下,劉銘彎腰弓背的退出大殿。
“公公,有何吩咐?”幾個小太監馬上迎上來。
“吩咐是有,不過得公公我親自去一趟。皇上在裡面小憩,你們幾個都給我警醒著點兒,我去去就來。”劉銘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