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魂燭是從古廟中帶出的道具,想必廟宇本身也有此類功效,只要我能抵達廟宇,說不準就能獲救,順便還能完成第二主線。”

可怎麼過去,這是個難題!

攜帶蠟燭走過去?

不行,屋外風太大,也許剛開門,燭火就被吹滅,這個辦法行不通。

既然依靠不了鎮魂燭。

那就只能靠……

林封的目光停留在床單上的黑色汙漬上。

“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從對方讓他拿藥,不難看出,它具有一定智慧,並且能夠交流。

至於之前為何沒有回應,林封推測是因為它的病情太重,難以與外界溝通,或者乾脆說,不願理睬。

就像人不會搭理螞蟻,怪異同樣懶得跟人對話。

床上並沒產生任何動靜,連咳嗽聲也不曾響起。

這隻怪異聽懂了他的話,卻裝傻充愣,拒不配合。

“既然如此……”林封嘆了口氣,抱起那隻陶罐,轉身走向門口。

“那我只好把你的藥扔了。”

你不想我好過,那你也別想好過!

果然,當林封把陶罐抱到門口後,床上的咳嗽聲又響起,伴隨著急促而短暫的喘息。

“藥……”

林封駐步,回頭看了床上的黑色汙漬一眼:“想喝嗎?”

“藥……”

“護我去古廟,我把藥給你。”

“藥……”

“藥藥藥,切克鬧?”

“……”

“別藥了,答應你就咳嗽,不答應就閉嘴。”林封沒好氣的說道。

床上沉寂片刻,隨即響起一陣咳嗽聲。

它答應了。

林封走到床邊,將床單拆卸下來,披在身上。

陰冷的氣息從背部襲來,彷彿置身寒冬臘月中。

這床單不僅無法禦寒,反而令面板越發冰涼刺痛,甚至有些僵硬。

明明只是披著一層薄薄的布料,林封的肩膀卻酸溜溜的,感覺像揹著一個人。

怪異,無法用常理揣度。

林封吹滅僅剩一小節的鎮魂燭,揣進兜裡,然後抱著陶罐,身披床單推開了房門。

吱呀~

木質門軸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他撐著門框,彈出腦袋左顧右盼,確認那隻喜歡窺伺的怪異並不在附近。

林封深吸一口空曠荒涼、夾雜腐朽味道的夜風,踏出了門檻。

周邊的土屋裡都亮著燈,紙窗透出微弱的暖橘光芒,有人影在屋內晃動。

“每間屋子都住著人?不,應該說,住著怪異。”

封門村的情況,比他預料當中嚴峻得多。

第一鬼村,名副其實。

這裡的房屋佈局很規律,似圓盤。

房屋之中最大的那座,佔據整個封門村地勢的中心。

那是一座破敗已久,卻仍舊堅固的古廟。

從我這到廟裡,目測只有兩三百米,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林封抱緊了懷裡的陶罐,邁開腿朝著遠處的古廟慢慢走去。

周圍很安靜,連蟲鳴鳥叫也聽不到。

林封知道這不是安靜。

暗中有許多目光在窺伺著自己,這種感覺如芒刺背。

“有襲擊我的意圖,卻礙於我背上的怪異,遲遲沒有動作。”

“以怪制怪的方法奏效了。”

林封停下腳步,與周圍的黑暗對視。

黑暗中的怪異,似乎被獵物挑釁般,發出低吼,隱約傳來悉悉索索的摩擦聲。

直到林封當眾脫下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