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灼跟著警員順了一遍案發時廁所附近的監控,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不僅如此在出事那段時間,那間案發廁所的監控也沒有任何異常情況,技術員說這是一個網路高手替換了監控的片段。

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夏灼只能率先離開。

出門後外面陽光正好,夏灼沒有打車,畢竟在她的視角來看,幾個小時之前她才被人關在地下室三天,然後被人割腕流血而死。

雖然她現在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但是那種如跗骨之疽一樣的陰冷感從她醒來後就一直揮散不去。

她走到距離警局不遠的小花園坐下,現在正處於夏初,天氣很暖和,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能正值週末的緣故,遊人很多,耳邊是孩子的笑聲和人群的喧鬧聲。

她抬頭,綠葉間透出的陽光一縷縷灑下來,有些晃眼。

在這樣的氛圍下,夏灼似乎有勇氣去回憶被綁架後的事情了,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危機並沒有結束。

現在距離自己綁架還有七天。

夏灼想到上輩子的自己,林子峰死後她備受打擊,幾乎與所有朋友都斷了聯絡,不再敢社交甚至是出門,她只敢縮在自己的安全屋裡,精神幾乎要崩潰。

然而,她在蝸居的第七天收到了一條好友的求助簡訊,她想也沒想就跑出去了,然而剛出門不遠就被迷暈綁走了。

隨後就是暗無天日的囚禁。

夏灼陷入回憶。

她記得那是一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沒有燈光,只有牆上一扇小小的通風窗,晚上會有月光透進來,而白天時那人會將窗子遮起來。

他並不想讓自己知道他是誰,也從沒碰過她,他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站在漆黑的角落遠遠地看著她,像是沉默的影子。

那三天裡,就算是夏灼想要與他交流,他也都是閉口不言。

但他好像並不想折磨她,每天的飯食沒有一個不對她的胃口,食材也是最高檔的,甚至那張困著她的大床用的床品也格外柔軟舒適,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洗衣液味。

但他也不是全然縱容,那三天她總是昏昏沉沉的,手軟腳軟提不起力氣,有時候看東西也模模糊糊,應該是被下了藥。

他藥物的劑量用的很好,讓她不至於完全沒意識還能限制她的行動。

夏灼想起這次林子峰受傷,尹宸也說過傷他的人有一定的醫學知識。

是醫生麼?或者是相關職業?

夏灼現在她的線索實在太少了,腦子裡連具體的嫌疑人姓名都沒有,但是可以明確的是逃避是沒有意義的。

她得動起來,讓那人覺得有趣或者換種說法,她想活著就不可以讓他‘失望’。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激起那人的反應,無論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她得知道他的底線在哪。

“嗒。”

足尖傳來的觸感喚回夏灼的注意力,她低頭,是一個黑白相間的足球滾到她的腳邊,她向前看去幾個七八歲大的孩子湊在一起在不遠處,你推我搡,像是在爭論著誰來拿球。

夏灼笑了笑,腳尖一點那球便重新滾回了幾個孩子面前。

聽著幾個孩子的歡呼,她心裡那些細細密密攀上來的負面情緒重新縮回了角落裡。

*

尹宸從醫院回來以後並沒有閒著,他知道監控初步摸排沒有線索後並沒有放棄。

“沒有可疑的人,就擴大範圍,廁所附近的監控被改了不代表其餘地方被改了,找拿著能裝人的那種行李箱,年齡20-35範圍內的男性,鎖定在身材高大,有意遮擋面部或是長相較好的。”

尹宸話說完,陳源瞧了他好幾眼。

他們頭怎麼對嫌疑人特徵這麼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