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朝自己行禮,司徒錫發覺自己真的要感謝三夫人糜氏,沒想到自己在煊安城的首秀,竟然是出自一樁意外。

“沐姓,我找找……哦,是有了,是今日一早帶回來的。他自城外而來,是脫籍流亡,又牽扯上了別的府衙的幾張訴狀,便由城門巡查的官吏給拿下了。”劉推官在手裡的簿子裡翻翻找找,很快就在本子的扉頁上找到了沐居正的名字。

“果然如此嗎,那劉大人,他所受懲罰可嚴重,若我要將他保出,可行嗎?”

“這……說難倒不是太難,只是不知道此人與九王您的關係……畢竟涉及戶籍之事,又牽扯到您身上,得請示上級才行。至於懲處之事,只需賠上些銀兩,再在府衙上待上幾日就好了,一切按規矩辦就行。”

“銀兩我這就替他交上,不知我們可否與他見上一面?”聽到事情並不難辦,司徒錫從懷中還沒捂熱的幾張銀票抽出一張遞到劉大人手裡。

“這好辦。”熟悉的觸感自手中傳來,劉大人打起精神,睜大眼睛。

……

“今早才帶來,還沒來得及安排,他就在此處了。”這事與他的工作內容對口,劉推官帶著夫妻二人走進了兩排整齊的房屋之間的甬道。

此處環境有些惡劣,在劉推官的示意下,旁邊的小吏們都叮囑房屋裡的人別再吵鬧,三人一起快步走向最裡側的一間草房。

開啟房門,司徒錫見到了這沐居正。

他身著白色破爛短衫,身材魁梧壯實,手腕粗壯。臂膀的肌肉宛若水桶般,讓人看了便心生畏懼,但他偏偏生了一張儒生般的文靜臉面,在腦後還束著一根長辮。

此時他正在房間角落裡盤膝坐著,手腳雖被縛住,但他似乎並不在意,閉著眼靠牆假寐,聽到房門開啟也不睜眼。

“你便是沐居正?”司徒錫慢慢走過去,輕聲向他詢問。

這許久沒有聽過,卻熟悉無比的聲音在沐居正耳邊響起,他突兀睜開雙眼,見到房間內的司徒錫,立即雙眼放光,急忙起身小跑著靠近司徒錫,鐵鏈拉扯碰撞著發出“咣噹”的聲響。

“當真……當真是殿下!一別數日,今日再會,居正百感交集,潸然淚下!”

這人怎麼回事,說話也文縐縐的,而且動作似乎有些畏首畏尾,生怕做錯什麼一般。他嘴上說著潸然淚下,臉上卻洋溢著開懷的笑容。

“是這樣,我前些時候受了些傷,以前的事有些記不清楚。關於你……也是不大能想起來了,你重新說說你是什麼情況吧。”

見他眼中的欣喜不似作假,司徒錫伸出手在自己面前稍微阻擋,以免他靠得太近,一邊又向他說明自己的一些情況。

“殿下,您受傷了?可無大礙?”聽完司徒錫這話,沐居正有些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