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得如此深,說不定這個人也是蛇蠍心腸,畢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可以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啊?”
翟子陽卻搖搖頭:“不一定。你還記得三年前慶陽市海氏集團非法侵佔土地的那個事情嗎?”
“當然記得,當時這件事情還鬧出了人命。”
當年海氏為了擴建郊外的化工廠,非法無償侵佔了周邊的耕地。
這個被侵佔耕地的村子中的年輕勞動力在一次集體出海中遇到風暴,大船撞上了海礁,所有人在那場事故中全部喪命。
那些本就靠著這幾畝耕地為生的老農因此失去了生活來源,於是他們便集體上門討要賠款,要求恢復耕地。可是海氏無德,試圖以暴力解決,最終鬧出了六條人命,皆是六七十歲的老人。
後來政府介入,這個專案的負責人和涉案人鋃鐺入獄,被判死刑、無期徒刑和有期徒刑不等,這個駭人聽聞的案件才漸漸平息下來。
可村裡最大的孩子也就只有十三歲,尚且沒有自立自保的能力,如今又失了依靠,就算拿到了賠款也只能暫時解決生計問題,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可是後來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暗中資助他們的生活和學業,至於這個人是誰,無人知曉。
翟霖再次震驚:“難不成說這個人還是墨弘昇?”
翟子陽笑了笑,答案已然明瞭。
“起初我也不能斷定墨弘昇這個人品性究竟如何,但自從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我敢賭,賭他心性值得一交。不論他對這些孩子出資相助是因為什麼,總歸心中有情。”
雖然這些話從父親的口中說出來,他還是沒辦法接受。並不是懷疑這些話的可信度,而是不敢相信墨弘昇浪蕩的外表下竟然藏著這副面孔。
翟子陽笑著拍了拍翟霖的肩膀,讓他把臉上驚愕的表情收一收,隨即提點他:“雖然你比弘昇大一歲,但你未經險惡,覺得很多事情非黑即白,人性也是如此。一個人值不值得相交,不是看他是不是身處地獄,而是要看他所做之事是否嚮往天堂。”
一個人值不值得相交,不是看他是不是身處地獄,而是要看他所做之事是否嚮往天堂。
翟霖夜裡輾轉難眠時,總是反覆想著這句話。
有時候他會莫名其妙地想,如果自己是墨弘昇,處在那種境地,遇到那樣子的事情,他又會怎麼做?
或許他會在大染缸中沉淪,最終長成自己厭惡的模樣。又或者會向陽而。
但究竟會怎麼樣,都只是自己的想象罷了。
想著想著,他竟佩服起墨弘昇來。
那日,墨弘昇受傷住院的訊息傳來時,墨奕正在晨練。一聽他的孫侄兒受傷了,便有些著急上火了。
“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受傷了?誰幹的?我的天哪!不行,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