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小女孩,只是夢境變了。變得恍惚,也變得讓他揪心。
夢裡那個女孩哭著對他說:“你一定要回來娶我哦,一定要回來娶我。”
他答:“好。”
那女孩向他伸出手:“那拉鉤!”
“好,拉鉤!”
然而上一秒還是夕陽鋪灑的溫馨之處,轉瞬他就跌在了深不見底的窮兇極惡之地。
“你為什麼要騙我!”
他轉身,又是那個女孩兒。
只是此時的她雙目滲血,眼神凌厲而恐怖至極地盯著他。
不!與其說盯,不如說是瞪更準確一些。
他害怕地跌坐在地上,卻被地上的陰氣蝕骨灼心,他又痛得跳起來,看著那雙可怖的眼睛又軟了腿摔在地上,又被灼痛得跳起身來。
如此反覆,他早就累得跟蛤蟆一樣,也顧不上痛不痛怕不怕,趴在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
那女孩兒又瞪著眼睛向他靠近了幾分。
他口乾舌燥地搖搖頭:“我跟你說,我現在真的,真的沒心思害怕你。我跟你說,我第一次夢見你這樣式兒的。你這種是不是就像電視劇裡說的那樣,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就是來討債索命的,是不是?”
那女孩兒蹲下來,湊近他的臉,嚇得他連連往後挪著屁股。
忽而,她笑起來,像洋娃娃一樣,可是滿口血牙卻差點讓他暈厥過去。
他渾身冒著冷汗,聲音顫抖:“求你,求求你不要笑了,把嘴巴合上,乖,把嘴巴合上,好孩子。”
那女孩兒天真地問:“可是把嘴巴合上了怎麼跟你說話呀?”
“哈?”他嚇得頭皮發麻,“那你,你你,要跟我說什麼?你說,你說。”
她湊到他的耳邊,他的一口氣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兒。
“謝謝!”
他還沒有從恐懼中反應過來,那女孩兒已然被周遭的陰氣銷蝕殆盡,惟在空氣中留下一聲聲扎心入魂的“謝謝”。
田宇翔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關切地問:“又做噩夢了?滿頭大汗的。”
雖然已經從夢中醒來,但他還是心慌得厲害。
還是先喝一口水壓壓驚吧。
“少爺,你是不是最近精神壓力太大了?要不然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他抬起頭,眼神淡然:“心理醫生能解夢?”
“為什麼不能?”
“可是我不想看心理醫生。”
小的時候母親總是鬱鬱寡歡的,姥姥說要帶她去看心理醫生。可是母親很是抗拒,那個哀怨的眼神他到現在都記得。他也不是對心理醫生有什麼偏見,他只是聽到這四個字,就會發自內心地抗拒。
“可是你現在動不動就做噩夢,一做噩夢就做得滿頭大汗的,你的精神心理真的承受得了嗎?”
“也不是都是噩夢。”
“那你做了什麼好夢啊?”
“我老是夢見一個女孩兒。”
“女孩兒?誰啊?你認識?”
“不認識,但是感覺認識。”
“什麼莫名其妙的!認識就認識,不認識就你認識,什麼叫不認識又感覺認識!一般這種就是認識。”
墨弘昇眼前一亮,似乎一下子找到了解夢師,興奮地坐直身子,說道:“我跟你說,我很早之前就一直夢見這個小女孩兒了,詭異得很!”
“很早?多早?”
“大概,十一二歲?差不多吧,就那個時候一直開始做同樣一個夢。”
“那確實挺詭異的。那個女孩兒長什麼樣看清楚了嗎?”
“沒看清,一直模模糊糊的。”
“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