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弘昇霎時頓住腳步,回過頭去看她,原本沒有什麼殺傷力的眼神此時卻壓迫感十足。
高雅薇來墨氏十幾年,從來都未曾見過墨弘昇像今天這般冷厲,讓人心生懼意。她光明正大嫁給墨風華的時候,墨弘昇不過十歲,那時他還是一個不成氣候的小毛孩。於是她便想,如果能像養廢物一樣讓他長大之後一無是處,那便是高枕無憂,然而事實上也是萬事如意。
墨弘昇成了家族裡面的棄子,成了外人眼中外強中乾的窩囊廢。
在高雅薇眼裡,他和他的老婆一樣,都是逆來順受、隨意拿捏的軟柿子罷了,何來恐懼可言?
想到這裡,她直了直腰桿,有恃無恐道:“我說的難道有錯嗎?你那個老婆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茬。我聽說還把欣妍那孩子打進醫院了是嗎?嘖嘖……像她這種女人,哪天給你帶了綠帽子你都不知道!”
墨弘昇陰著臉往前走幾步:“你說夠了沒有?”
代亦也覺得氣氛不對,趕緊打笑臉:“好啦好啦,都給我少說幾句。弘昇啊,你媽她說得對,紫蘇是該管管了,那欣妍那個孩子多惹人疼啊,再怎麼說都不可以把人打進醫院啊。哎喲喂!以前也實在看不出來紫蘇是這種人啊……”
“哪種人?”墨弘昇以前從未想過替林紫蘇辯解分毫,可今天也不知道的怎麼回事,竟也聽不得別人說她半分不是。
老太太一時語塞,怎麼也想不出來搪塞的話。
太反常了!她的那個任人拿捏的孫子今天太反常了!
臨出門時,墨弘昇指著高雅薇的鼻子,特地補充一句:“奶奶,她雖然是我爸的老婆,但她不是我的媽!我媽早就去世了,至於……”他想說些什麼,想了想又把話嚥了回去,“繼母終究是贗品!”
一句話直接吧高雅薇氣哭,代亦沒好氣地罵他怎麼可以這麼目中無人,沒大沒小,但他一句都沒聽進去,抬腳便出了門。
助理田宇翔問他:“少夫人回來過嗎?”
“沒!”墨弘昇快速開啟車麼鑽進去,以命令的口吻道:“去聖夜!”
田宇翔第一次見墨弘昇如此緊張,之前無論少夫人出什麼事情,他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一路上,他時不時透過後視鏡觀察墨弘昇的神情。
墨弘昇一直皺著眉頭低頭看手機,有時嘴角抽動,有時眼睛微眯。稜角分明的五官,透著幾分不近人情的冷峻。
聖夜。
燈紅酒綠的酒吧,日夜笙歌,歡快刺耳的喧囂聲,在燈光的追隨下搖曳生姿的人影,無不都在記錄著他以往生活的場景。
墨弘昇繞過人群徑直走向吧檯,田宇翔緊隨其後。
調酒師風槐正一臉嚴肅地調著酒,見他們走過來也只淡淡詢問一句:“要喝什麼酒?還是跟之前一樣嗎?”
墨弘昇擺擺手,道:“你們老闆呢?我想見他。”
“老闆不在。”風槐極其優雅地調配著一杯白蘭地,語調極平,“老闆讓我給你帶句話,三樓老地方有紅顏在等你,別讓人家久等了。”
墨弘昇扶額,無奈道:“我這次來不是……我真找你老闆有事。”
“老闆說了,如果你不想要紅顏,那就請上四樓雅間,有一人等候已久。”
墨弘昇一臉懵,問:“誰啊?”
“不知道,二少去了就知道了。阿斌,帶二少去四樓雅間。”
隨後便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引他和他的助理兩個人一起上了四樓雅間。
這四樓他來過。
聖夜雖是一個酒吧,但是卻和別的一般酒吧不一樣。比如這四樓,也是聖夜的頂層,極富奢華,隔音極好,是專門設來給達官貴胄們談生意謀算計的。門一關,裡面發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