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花枝亂顫,小鹿亂撞。林紫蘇不是第一次和墨弘昇這麼近距離,可是沒有哪一次像今日如此心動,是錯覺吧?
只是耳垂比較敏感。她這樣安慰自己。
林紫蘇一下子就把他推開了。
墨弘昇又軟趴趴地倒在沙發上,嘴裡還哼哼著:“你在想什麼啊?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後面再說些什麼林紫蘇就沒聽清了。
這一次不同往常,林紫蘇沒有給墨弘昇擦洗,也沒有給他煮醒酒湯,沒有給他解了領帶脫了鞋子,而是直接給他拱到床上睡覺。
沒隔多久,她的手機螢幕浮現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她想都沒想將它結束通話,可對方似乎堅持,接二連三地打過來。
終於,她接通了電話,裡頭傳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是紫蘇姐嗎?”
林紫蘇的目光沉了沉,問:“什麼事兒?”
裡頭的聲音很軟很細,蜻蜓點水一般:“紫蘇姐放過弘昇哥哥吧,他真的很不容易。如果紫蘇姐有什麼困難,完全可以來找我,我可以……大不了我可以給紫蘇姐開一張兩千萬的支票……”
想來又是墨弘昇又跟她抱怨了什麼,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事。她不想猜,也懶得猜。
林紫蘇有些玩味地回她:“兩千萬?”
“嗯,我想對於紫蘇姐足夠了吧,畢竟沒有父母需要贍養。”
是隻狗都可以拿她最親近的父母作為挖諷她的資本。
“太少了。”林紫蘇輕描淡寫,“起碼一個億。”
“你……你是在開玩笑嗎?”
“是你先開玩笑的。”
對方見錢不好使,又開始轉移話題:“紫蘇姐,你這麼獅子大開口,無非就不想離開弘昇哥哥,你是捨不得離開墨氏吧,畢竟能收留你的也只有墨氏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紫蘇深吸一口氣,嘴角扯出一抹笑來,問:“你方便嗎?我們見一面吧。”
那晚,林紫蘇獨自一人在陽臺上站了一夜。
回想過去一年,實在是太狼狽了。她如今不過二十一,可是心境和一年之前截然不同。
一年前,她在國外快完成學業時,父母還打電話跟她說,等她回了國,有驚喜給她,可結果呢,她等到的是父母的死訊,匆忙回國時看到的是父母支離破碎的血淋淋的屍體。那一幕,她到死都不會忘。每每午夜夢迴,淚溼衣襟,一幕幕都是父母死不瞑目向她訴冤的樣子。
還未成功破案,自己就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被送到墨氏。遇事沒有人可以商量,心中有苦無處訴說,受了欺負無人可以依靠,就算是她那個所謂的丈夫,也只會在一旁嘲笑他,好像在說:“你看,你就像個廢物。”
在這個錯綜複雜的龐大家族裡,她活得就像一隻螻蟻。
太壓抑了!實在是太壓抑了!
如果父母還在,他們肯定不會讓自己受這麼大的委屈,如果父母在身邊,她無論如何也會有一個依靠。她被推著前進,被迫接受一切。
如今,她只能抱緊自己,像一隻受傷的流浪貓一樣不停地舔舐自己傷口。
天空像一塊黑色的幕布,萬里無星,月亮也不知道躲在哪一片烏雲的背後。夜風簌簌地吹著,撩起她的髮絲,撫過她的臉頰,卻無情地鑽進她的衣服裡。
一點兒也不溫柔!
林紫蘇自嘲般笑了笑,喃喃自語:“該結束了吧?”
墨弘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時。
他揉揉有些昏沉的腦袋坐起來,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身上凌亂的衣服和腳上未脫的皮鞋。
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不過他沒有多在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