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殘陽泣血。
一場旖旎的纏綿過後。
墨弘昇沒有在留戀床上的溫度,沒有留戀那個柔軟的身體,一邊提上褲子,一邊薄唇微啟:“明天就去民政局,早上九點,我來接你。”
聲音薄涼,聽不出一絲溫度。
林紫蘇望著這個英俊挺拔、面容清冷的男人,喉嚨裡像卡了一根魚刺,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室內的空調開得底,方才大汗淋漓,現在卻感覺冷極了。
她下意識地把被子拉高了一些。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從此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不!她不希望他過得歡喜!最好過成一灘爛泥。
見她沒回應,男人又偏過頭看她一眼,不過很快就挪開了眼光:“你聽到我說的話嗎?明天九點!”
聽到了!聽到了!林紫蘇原本還心生淒涼,聽到他又再一次強調突然間就怒火中燒:“不會耽誤你的離婚吉時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墨弘昇打好領結,西裝筆挺。看林紫蘇似在慪氣,又懶得說些什麼,臨出門前又補了一句,“今天欣妍回來,我去接機。你休息好了就起身洗個澡。”
假仁假義!道貌岸然!
一年了!他還是對黎欣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也是,他小的時候就跟中了邪一樣屁顛屁顛地跟在人家後面,就算是被人家嫌棄是墨氏集團最沒用的二公子時,他還是義無反顧。
一年前,墨弘昇和林紫蘇算是商業裡面最盛大的商業聯姻。墨家和林家也算是各取所需,各求所取。
她不過也是別人手中的棋子罷了!父母在她回國的前兩天出車禍去世,爺爺年事已高,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癱瘓在床,連話都說不完整。叔父林盛斌順理成章地繼承了林氏集團。
回國之後悲痛欲絕,所有人都告訴她這是一起普通的車禍,但她又覺得此事並不簡單,但明面上又不能說什麼,且一時間找不到證據,只能暗中調查。
母親生前手裡有一尊市價八千萬翡翠觀音,那是外婆送給母親的嫁妝,可是卻落到林盛斌的手裡,林紫蘇想要拿回去的條件只有一個:和墨氏聯姻。
墨氏是南洋城十大家族之首,不僅擁有龐大的家族企業,在官場上也要直系人脈,要是能和墨氏攀上親,那可是如虎添翼。
她是不願意的,一百個不願意。
就那個所謂的結婚物件墨弘昇她小的時候見過幾面,印象非常糟糕,簡直面目可憎!
婚禮上也是,林紫蘇端莊優雅,墨弘昇卻一副“你欠了我一個億”的討債模樣。她氣笑,卻懶得計較。
畢竟人家也和自己一樣,只是別人手中的一個籌碼而已。沒有娶上自己心心念唸的姑娘,可以理解。
但她明瞭自己是喜歡他的,在未明湖前救下自己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喜歡上他了。
如果今天沒有被人推搡著喝了那杯水,她和墨弘昇兩個人也不會慾火中燒,乾柴烈火,幹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第二天,萬里無雲。
民政局門口。
“昨天去接機,欣妍回來了。”
林紫蘇不冷不熱地回他:“你昨天已經說過了,沒必要老是強調。”
墨弘昇眉頭一皺,不死心:“她住家裡,我說的是我以前住的家。”
林紫蘇氣不打一處來,墨弘昇是不是有病,老是在她面前提黎欣妍,生怕她不知道有這個人存在一樣。
就像一年前他嫁給他的時候,那天晚上,他就立下了所謂的規矩:“這段婚姻並不是我的本意,我也心有所屬。以後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
他不僅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