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寒神下午好啊。”

“你好。”

宋時寒答應了一聲,見他身上還穿著軍訓的迷彩服,道:“順路,送你回學校吧?”

丁磊毫不猶豫地選擇蹭車。

這一路上,丁磊彷彿還記得左陶當初的人設,二十多分鐘的車程,一點沒浪費的又誇了左陶一路。剛開始左陶還能忍忍,但是到最後這人越來越離譜,他尷尬到幾乎腳趾抓地,幾次咳嗽示意丁磊夠了。

偏偏宋時寒還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時不時地還接上兩句。直到丁磊終於收到左陶暗示閉口不言了之後,他還主動地問了些他們高中時期的趣事。

丁磊這個人就是個話癆,只要有人接話,他就能說個不停。宋時寒一問,從初中開始直到高中,連他們翻牆翹課出去的事情都翻了出來,那天他們明明是出去上網的,丁磊為了營造他的善良人設,來了個偷樑換柱,硬生生說是為了陪他去醫院打點滴,事後就算被通報批評了,也無怨無悔。

措辭之誇張,語氣之離譜,讓左陶聽的簡直想死。心想丁磊這玩意到底是怎麼考上大學的,扯淡也不知道找點邏輯,都到了需要打點滴的地步,為什麼不請假,反而要去翻牆,閒得蛋疼麼?

宋時寒輕扯嘴唇,餘光瞥了眼副駕駛上耳朵已經通紅的左陶,不徐不疾地道:“嗯,pink是挺好的。”

丁磊:“對吧對吧!”跟著又鬼扯了一通。

到後面左陶已經自暴自棄了,他默默地將鴨舌帽往下扒拉了點,將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好不容易等到丁磊下車——

“寒神,你別誤會啊,我和左陶就是兄弟。”丁磊巴著車窗,想到什麼,又最後補了句:“我們剛剛在餐廳門口勾肩搭背就是吵鬧著玩,你別吃醋哈!”

左陶快瘋了,他一把將蓋在臉上的鴨舌帽掀開,朝著車窗外看去:“求求你,趕緊滾吧。”

“好勒。”

丁磊嬉皮笑臉地往學校大門口跑,還邊回頭道:“比賽當天見哈~”

宋時寒愉悅地笑了起來,他側目看向左陶,道:“你同學挺有意思的。”

“瘋子一個。”左陶捂臉,找補:“他剛剛說的那些你聽一半就行了,總之別……太當真。”

“哪些是假的?”

見左陶嘴唇有點幹,宋時寒擰開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故意逗他。

左陶:“……”

他哈哈乾笑一聲,實在不想再回顧剛剛的事情,便轉移話題:“他那個人就是挺扯的,嗯,從剛剛讓你別吃醋就能看出來了吧。而且上學的時候哪有什麼好玩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誰知道他話音落下,宋時寒卻點了點頭:“他沒扯,我是有點羨慕。”

左陶愣了下:“啊?你羨慕他什麼?”又皺著眉,滿臉嫌棄地下意識解釋:“我們真的就是普通到再普通不過的兄弟而已,而且他現在都有喜歡的……”

“不是。”

宋時寒笑了起來,深深地看了左陶一眼:“沒說這個。”

午後的陽光從窗外照射了進來,襯著宋時寒五官冷峻立體。而此刻,他半靠著椅背,嘴角噙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就是挺羨慕他,參與了你那麼多年的人生。”

左陶怔了半天:“這……有什麼好羨慕的。”他舔了下嘴唇,沒好意思去看宋時寒的眼睛:“咱們以後能相處更長的時間。”

“嗯。”

宋時寒答應了一聲,旋即伸手在左陶頭髮上揉了揉:“也是。”

“對吧。”

性格使然,左陶其實不太會說情話。主要原因是覺得不好意思,但此刻真的說出口了,心裡面忽然漾起了一點別樣的酸甜,如同氣泡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