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起。
所有人都覺得他沈執清身居高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應該做的,就算是死了,也是為南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百姓需要他締造盛世,雍玦需要他穩住百官,只有宴朝歡,口中所需的只是他。
沈執清:“宴朝歡你……”
嵇宴不想聽到沈執清口中說的什麼拒絕的話,他出聲打斷,“此地不宜久留,你先留在這裡,我下去看看。”
不等沈執清拒絕,嵇宴已縱身一躍從平臺上跳下。
沈執清轉過身去,彎下腰朝著下方去看。
下方漆黑一片,他看不見宴朝歡的身影,只能看見被丟下去的夜明珠咕嚕咕嚕的滾落在了一旁的崖壁旁。
沈執清皺緊了眉頭,喊出聲,“宴朝歡?宴朝歡你怎麼樣了?”
下方卻無人應答。
沈執清眉頭皺的更緊,他走到崖壁旁正準備下去看看,就聽見下方傳來聲音,“待著別動。”
沈執清聽著對方的聲音還算平穩,長舒了一口氣,“下面怎麼樣?”
洞底不大,沈執清就看見宴朝歡走到一側,將夜明珠拾了起來衝他走了回來。
沈執清這才看清平臺大約距離下方尚有四五米的距離。
嵇宴走到平臺下,衝著他伸出手臂,“你跳。”
沈執清:“…………”
情景似曾相識,想到上次讓沈執清的耳廓都紅了紅。
若不是他這破身體,何至於此!
大難跟前,大丈夫能屈能伸。
好在一回生二回熟,沈執清倒也沒什麼怕的。
沈執清:“宴朝歡,接著我。”
平臺上縱身一躍,白衣翩然而落,沈執清將視線凝在對方張開雙臂的身上。
他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熟悉面容,心裡突然湧起了一絲感慨來。
他與嵇宴鬥了幾年,兩個人一見面就掐,不是每天爭個你死我活,就是在爭個你死我活的路上。
現如今同一張臉,宴朝歡卻敬他,護他。
若說嵇宴的情緒沉穩內斂,那宴朝歡的情緒卻更外露一些,他甚至絲毫不去掩蓋他對於他的情誼,甚至有時候沈執清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對他濃烈的佔有慾,只不過是礙於身份,不敢發作罷了。
世間萬般,當真奇特。
若是嵇宴還活著,定是要嘲笑他。
沈執清這麼想著,宴朝歡就將他接了個正著。
沈執清摟上對的脖頸,正對上對方看過來的一雙眸子。
眸子如墨,眸子底攏著一股子讓人看不清的複雜眸色。
沈執清盯著人看了一會,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行了,把我放下吧。”
嵇宴斂下眼底的色彩,卻是沒鬆手,將夜明珠塞進了對方手裡,“拿著。”
沈執清握著手中的珠子,伸手又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嵇宴頓住腳步,“真能走?”
沈執清:“我又不是瘸了。”
這麼抱著,倒是叫人怪難為情的。
嵇宴:“好。”
沈執清握著夜明珠朝下照了照,正準備尋找一個好的落腳點,卻是在看見腳下滿地的枯骨後,將被放下了的一隻腳又給抽了回去,手摟緊了對方的脖子。
嵇宴彎了彎唇,“怎麼不下去了?”
沈執清害怕的窩在了對方的懷裡,支支吾吾的出聲道:“我累了,不想走了,你抱我。”
嵇宴:“那你抱緊點,我怕我一個手抖……”
沈執清收緊了摟著對方脖子的手臂,讓兩隻手拉著,“你敢把我丟下去你就死定了!”
嵇宴唇畔的笑意更深,“那麻煩相爺,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