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懷疑

嵇宴將滑落在沈執清臉上的髮絲撩起,又一點一點的將對方攥著被子的手給掰開。

落於掌心的指尖冰冷,比尋常人的手都要涼上許多。

嵇宴將他的手握進手裡,低喃出聲,“沈執清,我在。”

不知道是不是有暖意會讓人舒心,沈執清的情緒慢慢平復了下來,再次沉睡了過去。

而嵇宴坐在一側,握著人的手,卻是看了人一夜。

沈執清,這一次就算是下地獄,孤也會拉你一起。

*

屋外日頭正大,沈執清從早朝上回來,將手裡的大氅解開丟給了迎上前來的浮春。

浮春趕忙追上人,“爺,是今日早朝進展的不順利嗎?”

沈執清微微側目,“順利。”

“查。”沈執清抬了抬手,“他雍玦不讓本相干的事情多了,本相什麼時候聽過他的。”

沈執清冷哼了一聲,“雍玦這件事答應了本相,私下裡卻阻止本相調查宴霖的事情。”

此時他低著頭,手裡拿著一張紙,垂眸審視的認真模樣與嵇宴像極了。

流雲臺一場大火,讓雍玦斷了在流雲臺增設祭壇的念頭,他又藉著玉林宴上要為陛下祈福為源頭,讓人把地點改在了金鱗臺。”

浮春聽的心驚,“相爺,那……您還查嗎?”

浮春皺緊了眉頭,“可相爺,您忘了上一次您身體是怎麼……”

沈執清快走了兩步,在門外將大夫叫住,“大夫,他身體如何?”

沈執清目送著大夫躬身離開,邁步進了屋。

大夫提著藥箱惶恐的衝著沈執清躬身一拜,“相爺,宴公子整體無大礙,但身上的傷還是需要好好調理休養一下。”

沈執清正想出聲,餘光之中就看見大夫正從屋內走出。

沈執清抬了抬手製止了身側浮春欲通報的聲音,眸子凝在了宴朝歡的手上。

沈執清伸手揉了揉眉宇。

與嵇宴常年不變的玄色衣袍不同,沈執清發現宴朝歡喜歡穿與他一般的素衣,淺白之色,映襯的身姿多了幾分清貴出塵。

屋內陽光正好,陽光透過窗欞映照進屋,正攏在著了一身淡色衣衫立在案頭的宴朝歡的身上。

沈執清朝著屋內看了一眼,“可有,別的什麼異常嗎?”

沈執清將手放下衝著人揮了揮,“行了,下去吧。”

他在問什麼。

浮春:“那怎麼看著相爺不怎麼高興?”

這件事事關陛下安危,他雍玦不敢不應。

他突然想起來昨晚宴朝歡說的話。

大夫:“相爺您指的是什麼?”

只見他思考時,指尖在桌子上輕輕敲動著。

沈執清跟嵇宴雖然敵對多年,但沒有哪個人,比他更瞭解嵇宴了。

這個動作明明就是嵇宴思考時慣有的動作……

沈執清放在門框上的手指一點點的收緊。

一個人與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人長得像可以說是巧合,那習慣呢?

不知道是不是沈執清看過去的視線生出了一絲異樣,讓對方放下手中的紙,抬起頭來。

嵇宴:“回來了。”

沈執清抽回手,邁步走上前,“回來了。”他走到桌案前,微微揚了揚下巴,“在看什麼,看的這麼出神?”

嵇宴將紙遞到了沈執清面前,“看的這個。”

沈執清低頭一看,就發現是那張畫著鳳凰紋樣的圖紙,“見過?”

嵇宴嗯了一聲,“見過。”

沈執清側坐在桌案上,將紙放了回去,“說說看。”

嵇宴走上前兩步,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