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懷疑
嵇宴將滑落在沈執清臉上的髮絲撩起,又一點一點的將對方攥著被子的手給掰開。
落於掌心的指尖冰冷,比尋常人的手都要涼上許多。
嵇宴將他的手握進手裡,低喃出聲,“沈執清,我在。”
不知道是不是有暖意會讓人舒心,沈執清的情緒慢慢平復了下來,再次沉睡了過去。
而嵇宴坐在一側,握著人的手,卻是看了人一夜。
沈執清,這一次就算是下地獄,孤也會拉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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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日頭正大,沈執清從早朝上回來,將手裡的大氅解開丟給了迎上前來的浮春。
浮春趕忙追上人,“爺,是今日早朝進展的不順利嗎?”
沈執清微微側目,“順利。”
“查。”沈執清抬了抬手,“他雍玦不讓本相干的事情多了,本相什麼時候聽過他的。”
沈執清冷哼了一聲,“雍玦這件事答應了本相,私下裡卻阻止本相調查宴霖的事情。”
此時他低著頭,手裡拿著一張紙,垂眸審視的認真模樣與嵇宴像極了。
流雲臺一場大火,讓雍玦斷了在流雲臺增設祭壇的念頭,他又藉著玉林宴上要為陛下祈福為源頭,讓人把地點改在了金鱗臺。”
浮春聽的心驚,“相爺,那……您還查嗎?”
浮春皺緊了眉頭,“可相爺,您忘了上一次您身體是怎麼……”
沈執清快走了兩步,在門外將大夫叫住,“大夫,他身體如何?”
沈執清目送著大夫躬身離開,邁步進了屋。
大夫提著藥箱惶恐的衝著沈執清躬身一拜,“相爺,宴公子整體無大礙,但身上的傷還是需要好好調理休養一下。”
沈執清正想出聲,餘光之中就看見大夫正從屋內走出。
沈執清抬了抬手製止了身側浮春欲通報的聲音,眸子凝在了宴朝歡的手上。
沈執清伸手揉了揉眉宇。
與嵇宴常年不變的玄色衣袍不同,沈執清發現宴朝歡喜歡穿與他一般的素衣,淺白之色,映襯的身姿多了幾分清貴出塵。
屋內陽光正好,陽光透過窗欞映照進屋,正攏在著了一身淡色衣衫立在案頭的宴朝歡的身上。
沈執清朝著屋內看了一眼,“可有,別的什麼異常嗎?”
沈執清將手放下衝著人揮了揮,“行了,下去吧。”
他在問什麼。
浮春:“那怎麼看著相爺不怎麼高興?”
這件事事關陛下安危,他雍玦不敢不應。
他突然想起來昨晚宴朝歡說的話。
大夫:“相爺您指的是什麼?”
只見他思考時,指尖在桌子上輕輕敲動著。
沈執清跟嵇宴雖然敵對多年,但沒有哪個人,比他更瞭解嵇宴了。
這個動作明明就是嵇宴思考時慣有的動作……
沈執清放在門框上的手指一點點的收緊。
一個人與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人長得像可以說是巧合,那習慣呢?
不知道是不是沈執清看過去的視線生出了一絲異樣,讓對方放下手中的紙,抬起頭來。
嵇宴:“回來了。”
沈執清抽回手,邁步走上前,“回來了。”他走到桌案前,微微揚了揚下巴,“在看什麼,看的這麼出神?”
嵇宴將紙遞到了沈執清面前,“看的這個。”
沈執清低頭一看,就發現是那張畫著鳳凰紋樣的圖紙,“見過?”
嵇宴嗯了一聲,“見過。”
沈執清側坐在桌案上,將紙放了回去,“說說看。”
嵇宴走上前兩步,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