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謊。
對方炙熱濃烈的眼神望過來,沈執清別開眼睛,“你想多了,你我之間一直以來都是逢場作戲,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沈執清沒反抗,就這麼迎合著對方,就像是真的只是在饞對方身子似的。
沈執清一個沒注意,冷不丁被帶著坐到了對方懷裡。
嵇宴彎了彎唇,將手裡的杯子遞到他跟前,“嚐嚐。”
蕭欽:“陛下?”
沈執清:“哪能呢?”
嵇宴:“沈執清!”
沈執清將手從嵇宴的手裡抽出來,伸手拉了拉微微散開的衣服領口,“攝政王光風霽月,犯不著在我這個將死的人身上耽誤功夫。”
嵇宴:“沈執清,若你不會死了,你可願正視自己的感情?”
*
馬車上的話不了了之,到了燕蕪城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
進城的時候天色已晚,扶風找了一家客棧投宿。
沈執清走進客棧突然頓住腳步,他的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突然發現這家客棧四周的佈局十分的熟悉。
他還沒來得及去想在哪見過的時候,身前走進來一箇中年男人。
“你。”男人朝著跟著沈執清走進的嵇宴看了一眼,面上拂過一抹驚訝,“我見過你們。”
沈執清看向人,“你是?”
男人:“公子不記得我了嗎?”
“十幾年前,您來我們客棧找人……”
這裡是燕蕪城,他想起來為什麼會覺得這座客棧熟悉了。
當初入夢時,他回到過去,在燕蕪城之中見到了當時尚還年輕的嵇君策。為了追二人,他追到了客棧。
當初的那座客棧,就是這裡。
男人看向沈執清,“這麼多年過去,您竟是與當年別無二致。”
沈執清扯了扯嘴角。
可不就別無二致,從那次入夢到今天不過半個月而已。
而當年出手攔他的小二,已經成了中年男人。
沈執清問出聲,“您這麼多年一直在這當跑堂嗎?”
男人解釋出聲,“這座客棧本就是我父親的產業,他去世之後,我就接了過來,現在是我在打理。”
“兩位,是住店嗎?”
沈執清點了點頭,“對,住店。”
男人趕忙招呼著小二上前,“快去準備一間上房。”
沈執清:“兩間。”
嵇宴邁步上前,“一間。”
沈執清回身瞪了嵇宴一眼,嵇宴卻是一把拉過他的手將人朝著懷中拉了拉,“鬧脾氣。”
誰鬧脾氣!
沈執清將人推開,徑直上了樓,將人直接關在了門外。
一路上舟車勞頓,沈執清進屋就睡了一覺。
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將緊閉著的門拉開,一眼就看見了杵在門外閉目養神的嵇宴。
沈執清:“你怎麼站在這?”
嵇宴聽見聲音,轉頭看向人,“你不讓我進屋。”
沈執清擰緊眉頭,“你不會再開一間嗎?”
嵇宴:“沒錢。”
堂堂攝政王沒錢,騙鬼呢?
沈執清邁步從對方的身前走,嵇宴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我的錢都做嫁妝了。”
沈執清:“……”
好像也是……
就連流雲臺都在他這。
沈執清看了人一眼,“把東西放進去,下來吃飯。”
晚間,客棧熱鬧的很。
沈執清選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幾個菜,一抬眼就看見嵇宴從樓上走了下來坐在了他身邊。
沈執清:“坐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