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問出聲,“人現在在哪?”
玉離答的飛快,“在門外跪著。”
一天一夜。
沈執清眉頭蹙的更緊。
想到此,沈執清伸手掀開被子下了床。
這邊玉離就搶先一步將一旁的衣服拿起給他披上,“爺,您這病還沒好呢?要去哪?”
玉離見勸了人不管用,索性搶了扶人的活,藉著機會告狀出聲,“您這一次帶了宴朝歡去玉林宴不帶柳直,他肯定就是因為嫉妒才下此狠手!”
柳直:“玉離你胡說什麼呢!”
錯身而過時,沈執清就看見玉離衝著柳直得意的吐了吐舌頭,轉過頭就跟他繼續道:“相爺我說的都是事實,昨天您病來的突然,宴朝歡肯定是沒見過爺發病鐵定一時間慌了神,壓根不是柳直說的那樣,爺你別聽他的。”
柳直快步跟上來,“玉離,我看你就是最近跟他宴朝歡走得近,才幫這人說話!你別被人賣了,還替對方數錢。”
玉離:“宴朝歡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行了。”沈執清出言制止,“他的事,本相會判斷。”
見兩個人都閉了嘴,沈執清這才沉著一張臉走出房門。
沈執清將腳步停在廊下,攏了攏衣衫一眼就看見宴朝歡就跪在屋外的臺階下。
今天白天的天應該還算不錯,晚上夜幕之上星辰閃爍,月光明亮,如霜華落地,映照在宴朝歡的臉上,攏成了一片霜白之色。
但人卻跪的筆直,如松,挺拔傲立。
沈執清的腦海之中又想到了嵇宴。
大寒那日,嵇宴在面對死亡時,亦是這般。
沈執清將思緒抽出,低喚出聲,“宴朝歡。”
他的聲音,讓對方像是上了發條的玩偶,動作有些僵硬的抬起頭來。
藉著月色,沈執清對上了一雙染了猩紅的眸子,落在身上,像是一匹狼,將人撕扯咬碎。
沈執清心頭一跳,等到眸子再看過去的時候,那雙眸子已經收斂了那份厲色。
嵇宴:“相爺醒了。”
一天一夜滴水未沾,從宴朝歡口中吐出的聲音顯得喑啞平和。
這件事說到底是他做的不對,宴朝歡在宴會上幫他,他非但沒賞賜反倒是讓人平白無故的遭受了這麼一個罪。
沈執清心裡突然有些愧疚。
半晌,他嗯了一聲。
嵇宴沉默了片刻,追問出聲,“怎麼出來了?”
沈執清:“來看看你。”
嵇宴垂眸斂去了眸中的色彩,方才出聲,“外面風大,回去吧。”
沈執清蹙眉,“宴朝歡,你不打算同我解釋嗎?”
嵇宴沒有說話。
悶葫蘆似的。
沈執清邁步向前一步,垂眸將人看了一眼,有些生氣。
他不解釋,他怎麼幫他脫罪?
他知不知道就剛剛柳直口中所說的罪名,都夠他喝一壺的了。
沈執清皺緊眉頭,低呵出聲,“滾進來。”
沈執清轉身壓著步子往屋中走,他微微側目,就看見跪在地上的人先是一愣,隨後到底時單手撐著地慢悠悠的站起身。
許是跪的時間久了,人站起後,踉蹌了一下,被守在一旁的玉離一把扶住。
沈執清手指在袖子裡摳了摳掌心,看著玉離將人扶著走了幾步,放才出聲,“誰敢扶,我就讓他陪著跪。”
玉離聞言立刻撒了手。
沒了玉離的攙扶,沈執清餘光裡就看見宴朝歡踉蹌了一下。穩住身形的第一時間朝著他看了一眼,那雙眸子裡帶著一股子不解。
看見人吃癟,沈執清彎了彎唇。
在對方看過來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