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護
這麼對比起來,沈執清覺得自己當初還算淡定,至少他第一次見到宴朝歡時只是摔了個杯子,沒給人跪下。
再瞧瞧這群人,一副沒出息的模樣。
沈執清心裡嘀咕著,突然就感受到肩膀一沉。
他微微側目,就看見宴朝歡在眾目睽睽之下旁若無人的將大氅披在了他身上。
人群裡,有誰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執清就感覺有數道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有打量,有惶恐,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畢竟,嵇宴還在時,兩個人針鋒相對,對方從來都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想到此,沈執清眸色落在宴朝歡的臉上,攏著暖爐的手指有些生氣的摳了摳暖爐上的花紋,出聲道:“宴朝歡,他們都在看你。”
嵇宴最先看到的就是沈執清不高興的臉色,其次才將視線落在身後那群朝臣上。
這些人慣是一群阿諛奉承之輩,若知道他並非攝政王而是從樓裡面出來以色侍人的妾,恐怕心裡嘲諷的不是他,而是沈執清。
“宴朝歡?原來不是攝政王啊……”
哪知剛走了兩步,沈執清就聽見身側的大臣們議論紛紛。
嵇宴垂眸斂去了眼底化不開的濃稠深色,朝前挪了兩步,擋住了身後那群人落在沈執清身上的打量。
沈執清不知道嵇宴心頭所想,對於對方的靠近示好,他覺得是宴朝歡是在害怕。
嵇宴卻是輕蹙起了眉頭。
他怎麼覺得,沈執清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沈執清感受著對方想要抽回的手,反手將人抓住拉著向前走。
“我剛剛聽相爺叫他宴朝歡?”
嵇宴心裡沒來由的染上了一股子心疼,伸出手握上了沈執清那染著冷意的指尖。
可他們怎麼配?
他雖然不知道沈執清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可曾經連他都要禮讓三分的人,他就是看不慣,這群人這樣看他。
他一個從雙喜樓出來的樂師,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群臣朝拜之景?怕不是嚇壞了吧。
朗華苑內海棠花被風吹落,如胭脂點點飄落於兩個人身前,映的沈執清面容更添了幾分蒼白。
曾經站在高處的人,娶了他這樣的人,就是自甘墮落。
再怎麼說他宴朝歡也是他沈執清的人,有他在,他總是不能讓人欺負到他頭上,那是在打他的臉。
沈執清手指在對方的掌心之中蜷起,他抽出一隻手拍了拍宴朝歡的手背讓人安心。
“宴朝歡不就是雙喜樓的那個奴?也就是這張臉,換做我,這種出身我還嫌髒了我的地,咱們這位爺也能吃的下去……”
“誰說不是呢,不過萬一咱們這位爺就好這口……”
沈執清的腳步倏然頓住。
他微微側目,視線就朝著正在議論的幾個人身上看了過去,“說什麼呢?”
沁著冷意的視線落在對方的身上,幾個正準備站起身的大臣在對上沈執清的眸光後又紛紛跪了下去。
沈執清冷著一張臉正準備走上前,一道笑聲突然在不遠處響了起來。
笑聲迴盪在寂靜無聲的朗華苑內顯得十分的清晰。
沈執清看過去,就看見君後雍玦被人簇擁著終於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
“臣等叩拜君後,君後萬福金安。”
“臣等叩拜君後。”
來的可真是及時。
沈執清心裡冷哼了一聲,握著宴朝歡的手站在了原地沒動。
雍玦對於沈執清的態度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尤其是人還在氣頭上,想讓人服個軟行個禮,幾乎是不可能。
他走上前,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