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番外三

夜深人靜的時候, 離月關的風聲就顯得更加蕭瑟,如同野狼呼嘯一般在耳畔回想。

徐松念洗漱完,只穿了件棉質的裡衣, 坐在床榻邊上,一手拿著一本話本子, 另一隻手中拿著一枚羊脂玉的玉佩。

玉佩上一面雕刻著一隻活靈活現的趾高氣揚的傲嬌小兔子,另一面雕刻著一個字——沈。

“沈霖……”徐松念忍不住喃喃自語了一聲,剛剛她在自己身上找到的這件玉佩, 牢牢系在腰帶上, 看上去就是珍而重之的態度, 想了許久,她才想起白日見過的那個姑娘就是叫做“沈霖”。

徐松念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白日的樣子, 還有沈霖脖頸上觸目驚心的紅色指痕,以及沈霖緩緩黯淡下去像是受了傷的眸子。徐松念竟忍不住微微蹙眉,心跳亂了幾分。

手裡的話本子就是柳煙塞過來的那本限量簽名版,根據柳煙所說, 寫的就是她們之間的事情。

徐松唸到現在仍然在半信半疑之中,她怎麼都想不通, 她此生的目的應該是復仇, 除此之外, 她不該被任何別的事情的牽絆, 這個沈霖是怎麼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依照她的性子, 怎麼會讓這麼個沒有武力, 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留在自己身邊?

徐松唸的腦子亂得很, 認認真真地看了看手裡的話本子, 卻是越看越亂。

柳煙的這本書取材於現實, 從一開始徐松念送給沈霖羊脂玉佩, 並且在羊脂玉佩上撒熒光粉試探沈霖,到後面她們一起南巡,在路上遇到危險……雖然有很多細節看上去就是做了藝術加工,但是大部分的事情總讓徐松念有種熟悉感。

武星星揉了揉眼睛,瞠目結舌:“啊?現在?大半夜的?”

徐松念合上話本子丟到了一邊,環視了一圈空蕩蕩的營帳,心裡沒來由有些煩躁。

徐松念忽然想起白日裡武星星帶沈霖走的時候說的話:“軍營裡別的營帳不知道住過多少人,軍營裡天天操練,將士們都是揮汗如雨的,營帳裡的床榻也不乾淨,師孃還是和我住在一起,我的床褥都是新的,乾乾淨淨。”

武星星手中的長戟橫舞半圈,穩住了一個起手式:“師父,我學了七招了,您幫我看看。”

別說這最簡單的招式,就是武星星全力以赴也傷不到徐松念,若是用刀或許還有機會,武星星的戟法學得是真的爛。

“學學學——”武星星連忙伸手抱住了長戟,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露出了個狗腿子一般的笑容,“我一定認認真真好好學,絕不辜負師父對我的深切期望。”

就在徐松唸的這間營帳旁邊就是一個小小的校場,周圍點了一圈火盆,才能把人影差不多看清楚。

徐松念是武星星的師父,軍內也有不少人見過徐松念出手,所以她雖然沒有職位,但威嚴並不低。

當時柳煙還沒好氣補了一句:“霖霖,你就直接把床褥都捲走,給她留個光床板子。”

徐松念才是徐家戟法學得最好的人,有徐松念教,武星星早就把柳煙拋之腦後了。

徐松念起身穿衣掀開了營帳的門:“去叫武將軍過來,就說我有事找她。”

徐松念反手就準備把長戟收回來:“就今晚,不學的話,明日就不教了。”

徐松念雖然是她的師父,但是卻沒那麼多時間親自教她,所以她經常纏著柳煙。

不過顯然,沈霖沒有按照柳煙說的去做。

徐松念和沈霖的營帳裡只有一床蓋的被子,並沒有多餘的。

說完,也不等徐松念反應過來,武星星的身影一閃已經朝著徐松念撲了過去,手中的長戟徑直刺了出去。

果然,徐松念只是側了側身,手中的長戟自然迅速地旋轉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