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縣城。

一棟豪華別墅內,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躺在搖椅上,悠閒的抽著雪茄。

他就是安特縣首富陳先發。

陳先發跟陳刺頭一樣,也是高坪村人,兩人十幾歲開始就一起混社會。

陳刺頭打洞,陳先發望風。

陳刺頭前面打架,陳先發後頭遞刀子。

兩人號子裡也是七進七出,患難與共。

後來陳先發遇到貴人,搖身一變,成立了一個拆遷隊,陳先發當上了包工頭,而安特縣老城區大範圍改造,陳先發幾年時間就成了爆發戶。

陳刺頭成了他的小弟。

錢也賺到一些,但陳刺頭愛好比較多,錢進的多,出去的更多,所以還是現在這樣子。

現在貴人要求陳先發幫拿到易東舟家一塊地。

陳先發不明白貴人什麼意思,但幹就完了。

就跟當年要他成立拆遷隊一樣。

聽完陳刺頭彙報,陳先發摸著光禿禿的頭頂,臉色變得無比陰沉。

一塊地,一個七十歲的老頭,怎麼就那麼難搞定。

貴人給的時間,只剩下最後三天。

貴人雖然沒有明說,但他看過貴人的雷霆手段,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得罪他,死路一條。

和陳刺頭反覆確認了易強的手段,陳先發一個電話打了出去:

“薩滿法師,辛苦你走一趟。”

易家祠堂。

兩輛小車吱一聲停下,車上各自下來四個人。

為首兩男子,一個四十歲左右,剪著寸頭,另一個三十出頭,理著蓬鬆碎髮。

寸頭男說道:“應該就是這裡了。”

碎髮男走到大門外,敲了敲門框,問道:“有人嗎?”

村裡人哪見過這陣勢,老頭老太太,聚了十幾人。

碎髮男見屋裡沒有反應,就向人群問道:“易強是住這裡嗎?”

得到肯定答覆後,其他墨鏡黑西裝的男子都上車了,只有寸頭和碎髮兩人留在外面。

兩人一左一右站在門框邊,神情嚴肅,像兩尊門神。

圍觀者遠遠站著。

“我就說嘛,十來年沒回,怎麼突然回來了。”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在外得罪人了。”

“看到沒,西裝墨鏡,都是混社會的。”

“完了完了,這一老一小都不省事,以後咱們村子不太平了。”

“這咋關咱們事了?我們照樣過我們的窮日子。”

“是啊是啊,就比如陳先發,他當二混子時,我們在家種地,他當大老闆了,我還在家種地。”

一個山羊鬍子老者捋了捋鬍子,拿捏出一副智者的神情:

“你懂啥,首先說那個老傢伙,連那個傻婆娘都敢上,像你們這幾個老太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給強了。”

幾個被山羊鬍子指著的老太婆倒是眼睛一亮:我就想什麼時候?以後出門,是不是帶瓶油在身上?

山羊鬍子繼續展示他的聰明:“再說那個小的,怎麼能跟陳先發相比。”

“陳先發在外面混出名堂了,當然就不回來霍霍我們了,那小子在外面沒混出名堂,當然就得回來霍霍我們。”

大家同時想起了陳刺頭。

“我擦,我怎麼沒想到……”

所有人臉上都像吃了屎一樣難受。

易東舟遠遠看著祠堂門口,心裡咯噔一下:又出什麼事了?

不會是那個女人死在自己床上吧。

又或者陳刺頭毒發身亡?

躲是躲不過去的,絕對不能連累孫子,再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