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抱著電腦一邊碼字,一邊搭話“世上多的是閒的無聊的人。何況,我還有個上不得檯面的前男友,如今也算仇人了。”
阮媛媛趴在陳念嬌的床上看著劇本,下午有一場比較重要的戲份,她有些拿捏不到其中的要點,這才來陳念嬌房間,想讓她幫忙講解一下。
“作為同母異父的親姐妹,你和楊凌的成長經歷截然不同。”陳念嬌關上電腦,在床邊坐下,“這次生死經歷,讓你對楊凌改觀,也對母親有了新的認識,以往那種和藹可親、亦母亦友的形象坍塌……”
下午日頭最大的時候,阮媛媛的戲份終於開拍了,不過好在陳念嬌給她開了個小灶,所以拍得還算順利。
陳念嬌坐在樹蔭下面,撐著下巴看著阮媛媛拍戲。
“陳編劇很喜歡阮媛媛?”鍾梨搬了個小凳子坐到陳念嬌旁邊。
陳念嬌一點也不掩飾,“嗯,我們很投緣。”
鍾梨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這次的事兒,不是我找人放出去。”
陳念嬌看起來淡淡的,好似並沒放在心上,只哦了聲。
隔了良久,阮媛媛那邊導演喊了卡,下一場是鍾梨的戲。
陳念嬌看著她起身,才不緊不慢地說:“看來是我想岔了,上次的事兒,不止是季江北一個人的手筆吧?”
鍾梨猛然回頭看著她。
耀眼的陽光透過樹枝的縫隙落在她臉上,更襯得她面板白皙,那雙眼睛明媚閃亮,比陽光更甚。
“鍾小姐。”陳念嬌朝她歪頭,眼神多了些淡漠,“為了一個男人做到這種地步,我覺得十分掉價。當然,鍾小姐要怎麼做,我並不在意,只是希望,鍾小姐別再招惹我了,很煩。”
陳念嬌說完這話,便沒有再看她,重新看向阮媛媛那頭。
“喬喬。”
陳念嬌有些恍惚,果然自已是真的愛慘他了,青天白日的也能幻聽。她笑著搖搖頭,“果然,一週都還不到,就想他了。”
“你想誰了?”
耳邊的聲音更真切了。
陳念嬌表情滯了一瞬,隨後猛然回頭,才看見今天在自已腦子裡跑了一整天的人,現下居然跑到了自已眼前。
發著嫩芽的樹枝將陽光剪碎,灑落在他肩膀上。
宋新詞戴著黑色的棒球帽,穿了套厚絨的黑色運動套裝,衛衣的也鬆鬆地罩在頭上。一個寬大的黑色口罩幾乎蓋住了大半張臉,只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面。
他雙手插著兜,歪歪地站在樹下,又問了一遍,“你想誰了?”
陳念嬌臉上的笑容突然炸開,整個人幾乎是從小矮凳上彈跳起來,然後朝他撲過去,掛著他的脖子,仰著頭問他,“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宋新詞湊近她幾分,“來接女朋友下班。”
陳念嬌此刻已經顧不得什麼被偷拍了,摟著宋新詞的脖子就不鬆手,“可是我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下班呢。”
她壓低了聲音,“俞導真的很嚴格,拍戲的進度很慢,而且他還和賀老師一樣。”
宋新詞不太明白她這是什麼形容。
“就是很愛拖堂。”
“那怎麼辦,翹班吧?”宋新詞逗她。
“啊?”陳念嬌似乎在思考可行性,“不好吧?”
說完還偷偷抬眼瞧宋新詞的表情。
宋新詞抬手敲了敲她腦門,力道不大,“陳念嬌,對工作有點責任感。”
陳念嬌搖頭,撒嬌,“和你一樣,你在身邊,我就無心工作了,你得負責。”
宋新詞捏她的鼻子,“你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被說的人一點也不知羞,天理昭昭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