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氏不動,阮老夫人氣地又摔杯子,捶著桌子吼劉氏。

“怎麼不動,還不快去?真要把侯府的臉面丟盡不成?”

劉氏嚥了口唾沫,小聲說。

“母親,一筆寫不出兩個阮字,不如把四丫頭請進來,坐下來好好說說。”

“說什麼說?有什麼好說的?你沒聽見她在外面已經把兩張單子對比著唸了,傻子都會說武安侯府要扣梅氏賤人的嫁妝,你,你,你還不趕緊去。”

劉氏腳上釘了釘子,一動不動。

“母親,青蘿平日裡也不是不講理的,咱們好好和青蘿說說,她會聽的。”

“你......你想氣死我......”

劉氏一咬牙,指著案臺上的琉璃炕屏說。

“母親,這也是老三家的。二弟妹屋裡那幅松鶴圖也是,玉雕送子觀音被青霞帶去了王家,還有前朝的名畫已經被侯爺送人了。”

“啊——”

阮老夫人的氣焰瞬間洩了。她以為大房二房偷拿了梅氏的東西,還出去就是了,卻沒想到還有送出去拿不回來的。對了,她還拿了兩件送給了自己的親外孫。

阮老夫人惱羞成怒,痛罵阮青蘿。

府門外,婆子已經說到了玉雕送子觀音像。

“諸位鄉親,你們是不知道啊,侯府大小姐出嫁,他們家侯夫人來求我們奶奶,說想借我們奶奶的玉雕送子觀音像充門面,到婆家轉一圈就拿回來了。我們奶奶脾氣好,想著自己親侄女,又是大嫂親口承諾,就拿出來了。沒成想,人家說是來借,壓根就沒打算還,這還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人群裡一陣鬨笑,還有這操作?侄女拿嬸子的嫁妝充門面,還能不歸還?

“哎呦,沒想到堂堂武安侯夫人還有這操作,借弟媳婦的嫁妝給自己女兒用,還不歸還。”

“哈哈哈,滿京城,武安侯府可是獨一份。”

“可不是嗎,借錢的有,借房子的有,沒聽說過借嫁妝的,真是奇哉怪也。”

門後面的管家嚇壞了,這是要把侯府的老臉踩在腳底下啊。

管家趕緊跑進內宅稟告阮老夫人。劉氏一聽玉雕送子觀音被說出來,徹底慌了。

“母親,不能任由死丫頭胡說下去,這會毀了青霞的。”

阮老夫人的手都轉不動念珠了,劉氏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阮二奶奶丁氏見狀,悄悄回了自己的院子。

丁氏把心腹宋嬤嬤找來。

“媽媽,四丫頭在門外要嫁妝,鬧得人盡皆知。”

宋嬤嬤已經聽說了。阮青蘿鬧那麼大陣仗,侯府的下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老夫人讓大嫂把梅氏的嫁妝還回去。你說咱們怎麼辦?”

“奶奶彆著急,上面還有老夫人和夫人在那兒頂著呢。他們要是不還,咱們也不還。”

丁氏看看掛在牆上的松鶴圖,這幅畫就是梅氏的嫁妝之一。當初丁氏見老夫人和劉氏都從梅氏那兒借嫁妝,她也跟著借。不患寡患不均。憑什麼老夫人和劉氏都能從梅氏那兒要嫁妝,她不能?

“四丫頭在門外已經吆喝開了,還說了大嫂借玉雕送子觀音給青霞做嫁妝,外面都議論起來,說什麼的都有。”

“老奴讓人在門口聽著,四小姐鬧的太大了,一點不給侯府留情面。”

“人家還留什麼情面?都被趕出去了。是我我也不留情面。”

此時丁氏看著松鶴圖分外刺眼,原本她也想把從梅氏那兒弄來的東西給自己的女兒充嫁妝,現在看來,幸好女兒還沒出嫁,不然現在在門外被吆喝的,肯定還有女兒阮靑蕪的名字。

“先把那東西摘下來,還有蘇繡團扇、澄泥硯,快點找出來,包好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