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場困擾自己十幾天的夢魘,再這樣下去,她都快要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了。
休息室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了一群的人,三三兩兩議論的聲音。
“那人還活著嗎?”一個顫抖的聲音說道。
“沒,沒氣了。”不敢置信的驚訝之聲。
“船上的工作人員來了嗎?來了,就出聲,這都發生什麼事情了。”
“船員過來了,大家趕緊讓道。”休息室的門被人開啟了,船員走了過來,順便將休息室裡面的大燈開啟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船員問道。
“這還不清楚嗎,有人在你們的船艙上被殺了。”
程沐聽到了這一句立即起身,從人群中擠了進去,看到以跪拜的姿勢被殺害的受害者,他的心臟處插著一把鋒利的利器,刀柄上的血液還沒有凝固,正在以水滴狀往下滴落。
受害者是被剛殺害的,且一刀致命。
死者的眼睛是睜開的,瞳孔是在被放大的同時被人殺害。程沐蹲在死者的身旁,盯著那對本該毫無生機的眼睛。
玻璃球?
頭頂處的燈光照在了他的眼珠上,死人的眼睛也可以流光溢彩嗎?
她伸手去觸碰那雙眼睛,手腕卻被人抓住了。船上工作人員制止了程沐的行為,說道:“無關人員不要觸碰屍體,等船靠岸了,我們會讓警察處理這件事情的。”
一個穿著衝鋒衣的女人看到了屍體,從自己的揹包裡面掏出了一塊絹布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滿臉的戒備,往人群后面退了退。
她喊道:“旅遊社的人跟我們說只要兩個小時就到景點的,現在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了,前面還是望不到盡頭的海面。路線不會走錯了吧?”
被她提起來,他們也意識到在海面上耗費了不少的時間了,“手機好像都沒有訊號了,你們不會將我們帶到荒島去吧?”
“現在掉頭吧,掉頭……”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風喊著,他們出來旅遊就是為了自己的好心情,這裡發生了命案,他們又在一個海面上,要是再發生什麼,那就是喊天天不靈了。
船員為了安撫其他人,已經無暇顧及到程沐了。
死者雙膝跪地,雙臂垂在身體的兩側,他身上的那件白襯衫,廉價而劣質,奇怪的是,他的衣服很平整,像是被特意整理過的。
受害者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是不可能還去整理自己儀表的,那只有兇手這麼去做了,他為什麼這麼做,一種尊敬?
程沐再次抬頭看向了受害者的眼睛,她的影子倒影在他的瞳孔裡面,完整清晰,竟然比活人的眼睛還要明亮。
她伸手去摸的時候,有一個人從人群中衝了進來,一把抱住了死者,聲音很大的哭喊道:“李超,李超,誰殺了你,這是誰幹的!”
死者的屍體被他這麼一抱,有什麼東西從死者的身上掉了下來,滾落到了程沐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