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山羊之所以會大量的吐白沫,那並不是它的口水,而是中毒後的反應。

秦嶼同樣十分好奇房媛媛的下毒手段,老黑山羊分明就沒有吃草料。

“你是透過什麼途徑讓它中毒的?”

房媛媛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當然是透過食物。”

房有志瞪大雙眼,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怎麼可能?”

“它明明就沒有吃草料,我只給它吃了兩個……饅頭。”

房有志瞳孔緊縮,驚撥出聲:“你是在饅頭裡下的毒?”

房媛媛輕輕點頭,同時將自己身下的被子掀開,裡面還有四五個饅頭。

她低下頭看著倒在地上的老黑山羊,就如同剛才老黑山羊看她一般。

“你這畜生的確精明,章伯伯想出的方法當然殺不死你。”

“但我依舊照做了,為的就是給你一種錯覺,讓你覺得我很好對付。”

隨後房媛媛又看向老爸,“老羊如果不吃草,你又怎會忍心讓它餓著?”

“我將家裡所有的食物都放了起來,只留下兩個饅頭。”

“你哪怕是自己餓著,也會將饅頭分給老羊。”

“爸,這畜生只信任你,只有你餵給他的東西,它才會吃。”

“所以,我只能借你的手……殺了它。”

“它發現自己中毒了,竟然還想在臨死之前拉我陪葬?”

房媛媛揚了揚自己手裡的尖刀,“可惜我在刀上同樣塗了毒藥,內服外用雙管齊下,它必死無疑。”

此刻,房媛媛哪裡還有一絲乖乖女的氣質,簡直猶如黑寡婦附體。

房有志萬萬想不到,竟然是自己親手將毒藥餵給了老黑山羊。

他抱著老黑山羊痛哭流淚,“你……你和你媽媽一樣,一樣的心狠,全都容不下這羊。”

房媛媛冷哼一聲,隨即反駁道:

“我媽媽不過是想在臨終之前吃口羊肉罷了,她有什麼錯?”

“她跟你住在進入的小破屋裡住了十幾年,省吃儉用的過日子,臨終的心願你都不能滿足。”

“她想要吃一口羊肉,你竟然說她心狠,這天底下誰家養的羊不是用來給人吃的?”

房媛媛指了指外面的羊圈,“你圈裡的那些羊,不都是給人吃的?”

“人吃牲畜,天經地義。”

房有志大聲的咆哮道:

“可它不一樣,它有了和人一樣的智慧,吃它和吃人有什麼區別?”

房媛媛再次冷笑一聲,陰惻惻的開口道:“人吃人不也是這世間規則的一部分嗎?”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我如果不殺它,早晚會被它殺死,這個世界誰強誰才能活。”

房有志一邊流淚一邊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有我在,它是不會傷害你的。”

房媛媛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的發問:

“你能陪我一輩子嗎?”

“等你死了,我還能活嗎?”

房有志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話來。

老黑山羊的死,對房有志打擊很大,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渾渾噩噩。

他抱起老黑山羊的屍體,晃晃悠悠的離開了屋子。

第二日,房媛媛按照約定陪秦嶼去林區尋找父親的日記本。

不過,兩人才剛走到半山腰,突然看到了一條很長的警戒線。

警戒線周圍還立有警示牌:“前方施工,禁止上山。”

秦嶼和房媛媛對視一眼,皆是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滿滿的疑惑。

正巧,這時一個揹著竹簍的青年順著山路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