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幾無蘇全立足之地,難得在此危難之際,李逸願意與自己相交,蘇全心中很是感激,只是這萍水相交,平白收人恩惠之事,蘇全心中並不怎麼願意,故而蘇全並未在第一時間回應李逸,只是在心中不斷的衡量。

李逸見蘇全沉默不語,也只是靜靜的喝茶等待,此事還需看蘇全自己的意願,強求反而不美。

思慮了許久之後,蘇全看著李逸正色說道“敢問子閒之志!若是子閒只是滿足於眼下的職位,也並無不可,只是蘇某便不會留在京城叨擾子閒!”

李逸見狀,放下茶杯,起身踱步,蘇全則是靜靜的等著李逸的回應。

約來回走了十餘步後,李逸停下步伐,眼神明亮,銳氣迸發的看向蘇全,此時李逸的眼神如同出鞘的利劍一般,鋒利無比,明亮的眸子中,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測,一時間蘇全心神被李逸的眼神所迫,愣愣出神。

“既如此,逸便試言一二,逸雖不才,

心中報國之志如燎原之火一般熾熱,

惟願以吾之力上安社稷,下安黎庶,入朝堂而安社稷,出朝堂而領兵為將,

向北出關而向草原肅清北狄,護北方邊疆百年之安寧,

向南平定南蠻,使之為我所用,百年後,皆為大寧之地也,

大丈夫當手提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績,待百年後,

墓誌銘刻有,故大寧安國將軍李侯之墓足矣!此乃逸淺薄之志也,讓伯瞻兄見笑了!”

“子閒過謙了,子閒有如此雄心壯志,蘇某欽佩不已,只是不知子閒該如何行事方可實現胸中抱負?”

“不知伯瞻兄可知天下大勢?”

“願為其詳!”

“當今天下,北有北狄,幾十萬騎兵,時時寇邊,年年犯境,掠奪物資百姓,越發壯大,

如今朝廷無力北伐,更兼朝廷朝令夕改,政令不一,黨爭不斷,

而前大將軍北伐一戰全軍覆沒,精銳之志盡失,大寧喪失主動權,

而北方邊疆將士糧餉匱乏,只能以守待攻,

日後必為大寧心腹大患也,要想剿滅北狄必要舉全國之力,北出塞外,

以雷霆壓頂之勢掃滅北狄,方可確保大寧北方之安穩。

南有南蠻百萬之眾,茹毛飲血,時時出山禍亂州府,

而後便遁入大山之中,朝廷每每派兵征剿皆不能奏效,空耗兵力錢糧,

而南蠻之人不事生產,以在大山之中打獵而生,

只需扼守下山要道,斷其鹽糧,久而久之,

迫使南蠻之眾下山,先以戰服其心,後施仁政撫其眾,

鼓勵其下山耕種,實施教化,與大寧百姓一致,

不出十年,可盡收其心也!,百年後,便只有大寧百姓,再無南蠻之人。

而如今大寧雖居天下之中,看似強大,實則卻處處危機,

江南之地兩番動亂,雖說朝廷皆以雷霆之勢,平定江南叛亂,

但朝廷事後不知安撫,不能用人為賢,

任由江林黨與門閥士族爭奪利益,看似平定,

但江南之亂卻僅僅只是個開始,大小叛亂不會更斷,

江南之亂朝廷兵力不足,令州府募兵自守,久之必成割據之勢,

地方皆有州府家族把控,大寧主少臣疑,忠貞賢良之士棄之於野,不能為之用,

朝廷官員任命只看出身,長此以往,這大寧天下,恐有傾覆之危,滅國之險,

此乃大寧痺症所在,要想徹底根治,需清除黨爭,打通上升之路,讓有識之士步入朝堂,方可渡過危機,

只是此等之事,遷延時日長久,需長遠對待,必要有大毅力之人方可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