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旺無奈只好許了三倍的診金,老大夫這才勉強同意來看一眼。

還幾次強調不論是否救治得了,診金都是不退的。

興旺被老大夫的話唬得也變了臉色。

昨夜,他見白薇雖被毒蛇咬傷,但她氣定神閒,解毒用藥有條不紊。

使得他也以為白薇無甚大礙。

可今日老大夫言辭篤定說病人活不成了。

難道是白薇並不知此蛇毒性之強?!

五步蛇呀,五步必死!

想到這,興旺心中不免對白薇一陣惋惜,挺好個人,年紀又不大,就這樣死了,還真是可惜。

今日出門早,也沒見著白薇,不知她今兒是個什麼情形,怕是已經不好了。

哎,興旺想到此,嘆息著搖頭,可惜了啊。

興旺引著老大夫趕路,遠遠就見蕭塵逸在院門口來回焦急踱著步,眼睛不時盯向院門。

見著興旺回來,小世子慍怒說道:“請個大夫也要這樣久!”

興旺正要張口解釋大夫不願意來,卻見小世子極不合規矩地扯著老大夫的袖子就往屋內拽,一副根本沒要聽他解釋的意思。

興旺心想:完了,世子這樣急,白薇果真是不好了。難不成真是要死了?!

屋內的白薇沒料到大夫來得這樣早。

昨夜折騰大半宿沒得睡好,臨天明終於睡著了,一覺醒來就見世子扯著大夫進來。

白薇慌忙理了理衣衫和睡得凌亂的頭髮,大夫便已至床前。

白薇忍住尷尬,忙隔著簾子伸出手臂讓大夫看診。

原本被興旺好說歹說、纏得不耐煩才肯出診的老大夫上一刻心裡還在唸叨:沒救了的人,老夫來也是白來。

下一刻搭上白薇的脈搏,卻是頃刻眼睛一亮:脈搏有力,不是垂死之人的徵兆!

他精神一振,穩住心神,重新切了脈。

又要求看了白薇的面色和傷口,才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啊!沒錯,是五步蛇毒!可看跡象,那蛇毒已解了大概,竟是沒什麼性命之憂。這不合常理啊。”

皺眉琢磨了一會兒,老大夫偏頭看向蕭塵逸問道:“你們府上大夫果真沒給她看過?

不可能啊!這蛇毒基本已解,可按剛剛那小子說的,沒大夫給病人看過病,只是病人胡亂弄了點藥敷了。

這不可能!定有高人指點過。

這五步蛇毒極其猛烈,一個處理不好,分分鐘會要了命。就算昨夜老夫在此,也只敢保解了她五成毒。

對的,定有高人,否則不可能如此。世子請問,到底是您府上哪位高人指點過?

老夫行醫多年,尚有幾處困惑,若是能得高人指點,老夫感激不盡。還請世子不要藏私。”

老大夫眼巴巴地看向蕭塵逸,一臉虔誠地等著他解惑。

原本提著一顆心的蕭塵逸聽老大夫這樣說,自是知道白薇並無大礙,他懸了一晚上的心終於可以放下。

蕭塵逸看向白薇,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如此擔憂一個奴婢的死活?

許是因為她救了自己,否則該被蛇咬的是自個兒?

不是,想到此,他又搖了搖頭。

他是親王府世子,從小祖母就告訴他:他所有奴婢、侍從的命就是為了他這個主子而活,危急時刻,下人應該也必須為他捨命。

他的父王身邊無數護衛,明的暗的。他每一餐飯食、每一壺茶水,都有專人試毒。

他曾見過有人替父王而死,他那時雖有惋惜,但也已經覺得理所應當。

下人的命卑賤如草芥,他一直被這樣教導,也已經習以為常。

眼前這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