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和無天對面而立,塵心並沒有現身,只在孫悟空耳朵裡嘰嘰喳喳。

“哇豁,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無天佛祖很熟悉。”

孫悟空也覺得挺熟悉,從來沒見過這位,但不知怎麼的,就感覺是個熟人。

隨口道:“好外孫說得有理,你能不能幫孫爺爺查探一下,無天和如來之間有什麼仇怨?”

沒事兒跑到西方裝光頭,多想不開啊這是。

“……我看起來那麼萬能嗎?”塵心悶悶不樂的應了一句。

又覺得哪裡不對,回想了一下孫悟空的話。

“#**#……”

片刻後,塵心尖利的聲音響起。

“你個死猴子叫誰外孫呢?”

塵心和孫悟空神識相連,在孫悟空腦海裡尖叫,孫悟空頭疼的揉了揉額角的絨毛。

無比嫌棄的回了一聲閉嘴!

大雷音寺大雄寶殿,外面一片祥和的景象完全消失,裡面一片烏漆漆的,一個標準的妖怪洞府展現在孫悟空眼前。

觀音菩薩也一轉身變成了一個妖嬈萬千的女妖,冷冷的注視著孫悟空。

這是孫悟空第一次看見被雲娘推崇備至的無天佛祖。

他一身黑袍,長髮披散,五官頗為深邃,按照人族的審美,長得還怪俊俏。

孫悟空對他長相不怎麼感興趣,他垂下眸子看向無天腳下的蓮臺。

和佛門的蓮臺形狀有點兒相似,卻又好像完全不同。

黑霧纏繞著黑色的蓮花,無端生出妖異之感,怪邪性的,好似其中醞釀無邊的殺戮、惡意。

這就是魔道?

“悟空,我聽雲娘說過你。”無天佛祖的聲音緩緩的,打招呼的話風馬牛不相及。

孫悟空冷笑:“哼,俺老孫不在乎閣下是何方魔鬼怪,也不在乎這虛偽的佛門完不完蛋,俺老孫只問一句,閣下可知六耳獼猴如今究竟在哪裡?”

一如既往的出言狂妄。

然而這話卻多是試探,根據回到人間後他打探的訊息來看,真假美猴王的內情知道的人並不多。

這些人形生物說話拐彎抹角,孫悟空也只能入鄉隨俗了。

無天聽了後,眼角反而有了笑意:“悟空。”

“你是想知道我是什麼人吧?”

“如果我說,我就是如來,你會怎麼想。”

怎麼想?

拉著那頭樂意捧場的豬,捧腹大笑滿不滿意?

你是如來,俺老孫還是你祖宗呢。

話未出口,孫悟空眼看著那長髮披散的黑衣男人變化成了如來那個胖老頭兒。

暗黑色的洞府亮堂起來,轉瞬變成了梵音陣陣的大雄寶殿,觀音依舊慈悲的看著他,眾佛雙手合十,誦讀著經文。

……

孫悟空抽了抽眼角:俺老孫需要配合你裝瞎嗎?

似乎是沒有感受到孫悟空的情緒波動,無天又變了回來。

孫悟空:大變活佛表演,有哪位道友要來現場觀看嗎?

不收銀子,一人送俺老孫一顆桃子即可,來者不拒。

“悟空,只需一個障眼法,我便是靈山佛祖。我與如來,有何區別?至於這靈山真正的主人,到底是如來,還是我無天,對眾生有什麼不同嗎?”

不同是沒有一點的。

只是這個答非所問,是魔道中人祖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