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心中充滿希望,也同時充滿力量,在回家路途上堅持不懈。一起划槳,一起吃東西,一起休息,害怕下雨,害怕起風浪,害怕淡水和食物用盡……日子在一天天煎熬中度過。
雨凡想念茉莉,這是一種很自然的事。他堅信如果茉莉在,他們現在的處境會好得多。有些人是值得一輩子依靠,有些人一輩子都依靠不上,不分親人朋友。
此刻的茉莉似乎更加美麗了,無憂無慮,正安居在海神宮。她時常和父親一起散步。他們父女分開了那麼長時間,剛剛消除隔閡,她要多陪在父親身邊一段時間。她將來還是會跑出去遊玩,因為她忍受不了寂寞,那時還會遇見形形色色的陸地人類,發生一樁又一樁奇妙的事。她也終將找到屬於自己的另一半,幸福的和愛人生活在一起,永不分離。
易發怒的大海似乎也變得溫柔,熟悉而平常的蔚藍色也變得異常美麗。有夕陽和火燒雲相伴,有晚風相送,有努力拼搏的人陪伴。
回家的路還有多遠誰也不知道,勝利的曙光是否迎接他們也未定。一路走來的幸福很重要,結尾的勝利又如何?雨凡茫然無知。
一艘大船從薄霧裡駛出,顯得神秘而壯麗。一面骷髏旗迎風飄揚。船上,一個個鮮明而生動的面孔擠在一起,每一雙大眼睛裡無不射出驚喜和希望的目光。
“海盜……”龍魚驚叫一聲,手足無措。
倆人使出吃奶的力氣划著槳,想逃離海盜船。可是,他們一旦被當做獵物,就難以躲避追捕。海盜們手舉刀劍吶喊,肆無忌憚地玩樂一般追逐著他們。他們被抓到船上,帶到船長面前。
船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不知從哪兒撿來的髒兮兮的白色海軍帥服。眼睛如豆,但精光四溢。滿臉鬍子又卷又亂。此刻,他坐在一張木椅上,瞅了瞅雨凡,又瞅了瞅龍魚,問:“你們是幹什麼的?”
“漁夫。”雨凡回答。
“還是窮困潦倒的漁夫。”龍魚補充。
“我看得出來,你們是窮人。”那船長捏著下巴思考良久,道,“我是殺掉你們,還是放掉你們?我很仁慈,但我又是海盜頭子。”
“當然是放掉。”龍魚卑微說,“殺了我們會髒了你們的手。”
“放掉你們將意味著我們將近三個月沒開一次張。”船長十分煩惱,道,“沒有足夠的收入,我的手下都快沒吃的了。”
“殺掉我們一樣沒吃的。”雨凡道。
“沒錯,但留著你們還要浪費口糧。”船長看似十分精明。
“我們可以幹活,什麼活都可以幹。”雨凡說,“我可以開船、打漁、拖地板,我經驗豐富。”
“不需要。”船長神色一厲,露出偽裝出來的兇狠,說,“來人,把他們扔進海里餵魚。”
“等一下!”雨凡說,“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們?”
“為什麼?”那船長腦子不太靈光,一時竟弄不明白這個問題,並且深陷其中,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因為習慣了。”
“既然這樣就把我們放了吧,我們會感恩戴德。”雨凡說。
“好吧。”那船長心一下變軟,剛要下令,他的一名手下說,“咱們是海盜,殺人從來不要理由。”
“對呀!”那船長恍悟,說,“我們是海盜,殺人放火從來不講理由。來人!還是把他們扔進海里。”
“等一下!”雨凡又說,“殺了我們沒有半點好處,不如留下我們幹活,我們不吃飯。”
那船長思考了半天,最後說:“不吃飯還是比較划算。既有人幹活,還不用吃飯。好好好。那你們留下吧。”
沒有反對的聲音。雨凡、龍魚聽了都鬆了一口氣,他們的小命算是暫時保住了。雨凡摸摸腰部,那個鐵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