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小隊隊長到大隊開會,商量領取定量的事情。

“什麼,定量按五成發放?”

“這是想餓死我們嗎?”

“為啥?”

王慶遠敲桌子,瞪眼睛,“什麼為啥?不是說了嘛,國家到處災荒,能支援我們五成定量已經很不容易了,再說了,大隊場院裡不還有糧食嗎,這個也會平均到每家每戶!”

“那也不夠啊!”

“大隊場院裡那些玉米棒能打多少糧食?”

“就算把大隊的糧食分給農民也不夠吃兩個月的。”

王慶遠使勁兒拍桌子,往死裡瞪眼睛,“少特麼廢話,‘忙時吃幹,閒時吃稀’不懂嗎?這也就是新社會國家還給救濟,這要是舊社會,你打多少糧食就吃多少糧食,當農民的吃國家救濟還吃出道理來了?你們也好意思!

都特麼給我滾蛋,抓緊找車來領糧食!誰再敢鬧事兒,就讓你進民兵隊訓練幾天,媽的,還反了你們了!”

當小隊長帶人用馬車把糧食拉回去的時候,各小隊也是哀嚎一片,平均每人不到三百斤的糧食,還不是成品糧,即便是省吃儉用也頂多夠吃十個月,剩下兩個月咋整?

於是,每天早上的棒子麵窩頭更小了。

於是,每天晚上的棒子麵粥更稀了。

為了糧食能多吃幾天,老農民拼了。

…… ……

後山,一男四女吃飯聊天。

於莉往嘴裡猛扒了幾口飯,吞嚥了下去,她是真餓壞了,自從她當了這個場長,那是從早到晚腳不沾地,雖然各個組基本能各安其職,但瑣事也不少,當頭的只有她一個,自然忙得不可開交。

至於刁大河,他成了甩手掌櫃,除了山上偶爾打打獵,學校每天上上課,就是回山上睡覺,終於回到了穿越者摸魚的正常狀態。

幫於莉夾了一筷子魚肉,刁大河道:“於莉姐,你別光吃飯啊,要不這菜我白做了!”

“哥,你這是啥意思啊?啥叫於莉姐不吃菜就白做了啊?照你這麼說,這菜是給於莉姐一個人做的唄?”史上最透明女主秦京茹一邊乾飯,一邊挑理。

刁大河自知失言,忙使用注意力轉移大法,“京茹,今早我檢查數學作業,怎麼沒有你的啊?”

婁曉娥:“俄文作業也沒你的!”

於海棠:“那篇《岳陽樓記》背下來了沒有,明天上課我要抽測你!”

秦京茹……為什麼周圍都是姐妹,但我依然會感到孤獨?

於莉把刁大河夾的魚肉就著飯吃了,也不知這魚是怎麼做的,連根魚刺都沒有,又軟又糯,好吃到心裡了。

咬咬嘴唇,偷看了眼刁大河,想說些什麼,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開口談工作。

“那個……大河,現在魚塘已經挖了十二個,引魚都引不進來幾條了,還要再挖嗎?”

“停下來吧!一個魚塘可容納兩千多斤魚,十二個能容兩萬多斤魚,夠可以的了。”

“土坯房也蓋了八十間了,第一批的香菇已經出菇了,還要繼續蓋暖房嗎?”

“暖房數量也差不多了,也別全種香菇,可以用暖房種香菜、韭菜、蒜苗、蒜薹……反正多種一點兒反季菜,到過年時賣給機關單位。”

“如果不蓋房,不挖魚塘,那這上千人該怎麼安排啊?種暖棚也用不上這麼多人啊!”

這個刁大河暫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本來用這麼多人的目的就在於救濟,但千人的力量太大了,不管幹啥都快,現在刁大河已經想不到該讓這些人乾點啥了。

視線投向於海棠,於海棠攤攤手。

視線投向秦京茹,秦京茹撓撓頭。

視線投向婁曉娥,婁曉娥粲然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