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對於嫌犯高行雲關押在天牢一事,您可要上點心,他們不會這麼輕易地將高公公的侄子放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毛義臨走之前,對沈清囑咐說。沈清知道,毛義一向謹慎,而且他的直覺十分準確。事發突然,沈清覺得這幫人有些操之過急了。
“要變天了。”沈清抬頭看了看佈滿烏雲的天空。一滴雨點落在他的臉上,馬上要下雨了。
毛義前腳剛踏進錦衣衛大門,宮廷特使就已經跟了進來。
“毛大人,陛下有請,請隨卑職一同前往偏殿。”
偏殿。殿內安靜得可怕,只有幾人輕微的呼吸聲和殿前“滴答滴答”的雨聲。
李洪率先開口說:“毛愛卿,朕知道,你肯定不服氣,但是高行雲殺人一事的確有諸多疑點。朕的意思是,給你多加些時日,讓你好好地破解疑題。還有,有個東西,朕打算讓你看看。”
只見李洪招了招手,捲簾後走出一個內侍,他遞給毛義一本奏摺,上面羅列了關於姚書及蔡名友案件中的眾多疑點。毛義仔細默讀幾遍,發現這上面的疑點和自己的發現不謀而合。
從字跡判斷,這人並不在官府任職,至於這人上奏的目的以及此人是敵是友,毛義一時間也無法判斷。
看完後,毛義將奏摺歸還,心中細想著剛剛奏摺上的內容。思索過後,他在等李洪發話,他的話關乎著接下來案情的走向。
“這些疑點你看清楚了嗎,毛義?你能解釋清楚為什麼還有這些疑點嗎?”“回陛下:臣打算進一步詢問嫌犯高行雲,只是事發突然,陛下下旨將嫌犯轉到天牢裡了。”
“哼,朕要再出手晚一點,高行雲豈不是已經成了刀下亡魂?”李洪冷笑道。“陛下,微臣本打算設下圈套,逼供高行雲說出實情,只不過……”毛義裝作委屈的樣子並沒有直說是因為李洪的原因才停下查案。
“那這麼說,是朕的錯了?”毛義急忙跪在地上,說:“臣不敢。陛下,臣懇請再提審高行雲一次。這次,臣要驗證之前臣的推測是否正確。”
他見李洪沒有說話,就重複了一遍想要提審高行雲的請求。李洪站起身,在龍椅前走來走去。
“那朕,再寬限你兩日,如果還不能給朕一個滿意的答覆,你這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就不要坐下去了。”李洪威嚴的聲音從捲簾後傳出。
毛義聽後,心中大喜。沒想到自己的計劃居然這麼順利地進行了。
早在行刑之前,毛義已經和魏之禮商量過如何解決案情疑點。
“首先是姚書案,高行雲頻繁出現在丁字口的酒館,是為了踩點。最後一次姚書離開酒館時,高行雲也跟著出去了,老闆可以證明此事。
“於是,高行雲趁姚書不備,打算偷襲,卻沒想到姚書發現了他,想要逃走,還是被高行雲追上,然後姚書就被殺掉了。”
魏之禮問毛義:“不過,師父,蔡名友一案您要說是因為鑰匙的事高行雲殺了他,那姚書呢?高行雲沒理由的啊?”
“不錯,這正是本案的一個關鍵疑點。另一個疑點就是,那把隕鐵鑰匙到哪裡去了。雖然沒有將這些不解之處從高行雲嘴裡問出來,但是隻要我能夠將提審時間再向後拖延,就有了更多的機會去繼續調查鑰匙的去處。”
毛義停頓一下,接著說,“不過高歡弄巧成拙,倒給了我們機會。陛下稍後肯定會派人尋我,到時候我只要提出在天牢裡提審高行雲,我們就能接著查下去。”
待毛義走後,高歡從龍椅後面走出來。李洪問他:“高公公,給您安排的事,您都辦好了嗎?”“當然陛下,一切都辦妥當了 。”高歡跪在地上,回答道。
李洪聽後,淺淺一笑。“毛義,朕看你能掀起什麼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