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湮滅”給的實時座標,很快就飛到了那半艘星艦的實時位置,從遠處看上面的人還不少,比我預計的和記憶裡逃出去的人數要多。

由於對方之前的襲擊是在我所在的那部分甲板上主要發生的,相比於我那邊甲板之前的濃厚血腥氣和坑坑窪窪的狀態,這邊的明顯要好得多。

我趕到時,艦上人員的生物鐘剛好到了休息的時刻,出於安全考慮,除了少數警戒人員外,其他人都正在休息。

我的出現讓警戒人員有些意外,但並未覺得有問題,他們示意我先找地方待著,等人們醒過來再說。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我聽到了廣播裡激盪的鈴音,人們開始結束休息,艦橋上的人開始越來越多。

就在這時,我眼尖地發現:艦長和副艦長不在,新上來的人我並不認識。

而在看到我後,人們原本穩定的情緒開始出現波動,紛紛開始議論。

我並沒覺得有多大影響,但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而令我之後後悔的事其實已經預警了,只是我並沒有關注到。

代理艦長走過來開始和我說明情況,直到這時我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在這些人們的判斷下,身處包圍中的我們已經沒可能存活下來了,他們便開始準備撤退的事項。

經過投票表決選出來臨時代理艦長和代理副艦長,同時開始往自己這邊搬物資和轉移人員。

有些物資貯存地的密碼只有艦長知道,他們認為即使問了艦長,艦長也估計沒時間回覆,所以他們直接放棄了這些物資,但大部分都是公共區域的,是可以集中起來的。

恰好在集中好後,星艦被迫分離成了兩半,他們不得不作為另一半立即開始轉移,藉助的便是那個女孩所設計的傳送門機制。

一開始由於沒有具體目標,星艦雖然可以根據之前提前多存下的燃料進行移動,但那不是長久之計。

於是人們開始提出建設星艦本身的生態文明,這一提議得到了眾人的贊同,原本被用來駐紮星球表面的物資和材料開始轉而加固星艦本身,星艦的厚度和空間得到了極大補充,卻沒有顯得臃腫。

他們等待了一會,沒有再看到其他飛行器從那裡過來,便知道倖存者已經沒了,於是關閉了傳送通道,開始走一步看一步。

那些人看到我便開始討論,一方面是對我竟然能活下來表示震驚,另一方面則是認為我不應該這麼快就能找到這裡。

我沒有隱瞞,直接對著代理艦長和盤托出事實真相,他顯然並沒想到他們的位置竟然已經暴露給了那個男人,心中一陣後怕,但我接下來的一句話穩住了他;“我已經準備好了,等你想好我就從這裡出發去找那些眼睛,讓它們閉上。”

“好,那就交給你了。”

我沒再多說,直接飛了出去開始清理那些監視器。

星艦內,剛才還在心驚的代理艦長此刻卻收到了一封郵件,是艦內頻道單獨給自己的,開啟一看意思很明確:希望我離開,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我,但這是投票表決的結果,發信人是代理副艦長。

看著我如同獵犬一般四處撲殺的身影,代理艦長直接在頻道內單獨喊話;“我認為應該給他一個辯訴的機會,我們不能簡單粗暴地下決定。”

說完這些,他又說:“而且話還是挑明說合適,畢竟我們不能讓人家寒心。”

頻道里沒有回覆,估計都在思考,這時我恰好處理完眼睛回來了。

“你好,能請你離開這裡嗎?我們沒法信任你。”

我看著突兀顯示在接受屏上的訊息,雖然並不感到意外,但仍有些心涼。

“可以,既然沒法信任我,那我就離開。本來目的也是過來看看情況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