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生態”並沒有想明白我們為什麼這麼簡單就過來送死,但當它發現體內的那些小玩意時,已經來不及了。

試想一下,你身體內部出現了上百個種子,同時發芽的場景,這就是腦電波概念武器對它的影響。

既然喜歡玩寄生,那我們就拿它本身作為“宿主”就可以。

而且由於我們只是第一梯隊,在撕開口子後,後續的進攻還會繼續出現。

只見它連傷口都沒露出來,但搖晃的頻率卻非常高。

在概念武器的侵蝕下,它開始嘗試脫落組織學壁虎斷尾求生。

但它自己忘了寄生的“概念”:不是越長越向外,而是越長根越深。

它的行為其實等同於變相自殺,但生物本能的疼痛感欺騙了它的本身意識,讓它認為這樣是對的,就和人類在極度疼痛時會割掉部分組織緩解一樣,但它畢竟還是很聰明的。

意識到這樣不行之後,它開始收縮自己的體積,讓寄生的“根”漏出來,這時“概念”武器的反向應用就有了效果:前面進去的群體不希望後面的進來,開始往大擴宿主的體積,從而佔有更好的“營養”。

這原理其實是我根據石磨和攪拌機的原理想到的:無論多大的事物,它的體積終歸是可計量的。而隨著外物的不斷進入,到極限時就會產生新的排斥,在反覆這個過程後,最終毀滅宿主。

而關鍵就在於怎麼讓“宿主”敞開自己,這就是第一梯隊的目的:給宿主開個口子,一個堵不上的口子。

伴隨著源源不斷的“寄生物”,它的活動開始越來越緩慢。

而這時那個女孩所在的團隊任務就來了:徹底保證它的活性喪失。

他們開始準備大量的冷卻物質,並藉助梯隊和無人機的投放,讓它的活動逐步進入停滯。

這才是它真正恐懼的點,也是我終於明白過來的事情:

不管塊頭有多大、多難以殺死,不能做出“活動”這個概念對於任何生態才是真正的酷刑。

它盡力反抗著,但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當它化為“琥珀”時,才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不屑,也明白了我會那麼痛快的原因。

“好一個封印啊。”衍生體在消失前說道,“你的故事,我見證了,永恆的死亡折磨啊,你的心是真的硬啊。”

它或她做出向天伸手要抓住什麼的動作,可能只有它自己知道要抓什麼吧。

在茫茫的、乳白色的氣場裡,我什麼都感知不到,也第一次體會了未知生態內部的“風景”。

我竟然活了下來,活在了它的體內,我給自己設計了一座“沒有鑰匙的牢房”,鎖的期限是永遠。

在這裡,我明白了“未知生態”來到地球的原因:被流放的淘汰者,它作為母星裡最差勁的一個,被母星的人剝奪了居住權利,流放到了這裡。

所謂的茫茫是因為體積相對於我而言的巨大,而乳白色在它的情緒表達裡並不是生命的顏色,而是憤怒與不甘交織的顏色。

它的母星奉行“居住權由生存能力來決定”的鐵則。

無論是高是低、是大是小,都需要展現出足夠的生存能力才有資格在母星待著。

那是一個沒有親情、沒有友情,甚至無法誕生愛情的星球。

“生存本能”到了極致會吞噬上述所說的一切關係和對應的人,為了活下去,人類都可以同類相殘,何況是“生存的本能。”

它們的母星與其說是像一顆星球,不如說像一個“詛咒”,給星球本身和星球所誕生生命的詛咒。

而被流放者的命運其實並不會好到哪裡去,基本都是“生態荒漠”,隨著時間流逝而慢慢消失。

它屬於誤打誤撞闖入了這顆“存在生態的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