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從不曾離開 (第2/4頁)

開始飢餓了，它生平第一次覺得飢餓是種罪惡，尤其是在他面前。

它不想毀掉自己難得見到的東西，於是假裝說自己不舒服，讓他幫忙帶點東西回來。

他異常地慌張，彷彿怕自己出什麼問題一樣，真好笑，自己不過是餓而已，但自己還是讓他放心，勸他去買就可以。

自己看到他離開後，立刻找到附近的可以填充飢餓的東西，大快朵頤。

就在它快要吃飽時，它突然想起他和自己說過最近工作很困難，收入很少的事。

那他準備怎麼給自己買吃的，難道。。。？

它第一次知道什麼是牽掛，也第一次這麼著急找一個低等個體，但它從來沒這麼幹過，它不知道自己怎麼去找。

就在“她”即將心灰意冷的時候，他帶著一身傷回來了，手裡的吃的很多，然後抓住她的手就跑了起來。

後面有人在追，但兩人幾個閃身就躲進了一片黑暗裡。

兩人接著跑到了當時遇到“她”的那片草地，他握著她的手，顫抖地說：“吃吧，我問了那些同事，他們說你是餓的，吃飽了就沒事了。”

“這是我和店裡借的，我會還給他們的，我保證。”他一臉信誓旦旦地說著。

但“她”知道真相：他身上的傷已經出現惡化了，剛才是憑藉最後的意志力跑出來的，他帶著這麼大一包吃的，早就已經沒有力氣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跑到這裡找到自己的。

他看自己好奇，說道：“你身上的味道我記著，不會跑丟的。”

味道也能找人的嗎？它第一次知道。

“你不餓嗎？我快吃飽了。”

“不餓，你吃吧，我沒事。”

“她”知道他在撒謊，邊吃著邊開始哭。

為什麼會哭呢？它不知道，它只是覺得現在應該這麼做。

“別哭啊，女孩子哭就不好看了。”

它聽見這話，反而越哭越厲害了，肩膀控制不住地抖動。

他伸出手，把手按在她的肩頭，說道：“沒事的，我還在。”說完一把摟過來她的肩膀，讓她靠了上來。

就在它安心下來時，他的呼吸開始變慢了。

“她”彷彿沒有察覺到一樣還是那麼靠著，直到他的手耷拉下來，慢慢地落到了草地上。

那雙星星一樣的眸子失去了色彩，開始變成暗淡無光，然後慢慢地變成一條縫，再也看不到。

它第一次知道自己輸給低等物種的原因了，原來差距就是牽掛被摧毀時的絕望啊，它終於明白了人類最獨特的情感-牽絆，而這一情感包含了太多種滋味在裡面，甚至有些滋味它第一次感受到。

“她”憤怒地朝天吶喊，彷彿把自己的所有情緒都表達了出來，又彷彿沒有。

它看著倒在那裡的“星”呢喃道：“如果這就是你給我的，那剩下的就是我給你的了。”

它第一次有了主動想去做的事，不是出於本能，也不是出於想法，而是下意識要去做，不管不顧地也要去做。

它知道在人類的語言中，那叫心聲，但自己竟然也會有，真奇怪啊。

它漫步走向了他之前跑出來的地方，那是一個大型商場，後面是一家工廠。

工廠主正在訓斥那些無能的手下：“連個工人都抓不住，廢物，真是吃乾飯的廢物！”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她”，而手下也看到了，趕緊跑上前和他說：“這女的是和那小子一起的，她知道那小子在哪？”

工廠主揮手讓那人下去，朝著“她”走去，說道：“聽說你知道他在哪？快告訴我，我的東西也敢拿，不想活了嗎？”

它看著那個高大的男人嘴巴一張一合，說道：“你就是這裡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