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向他原本在的位置,他身上已出現了虛化的跡象,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於是便想在那之前告訴我曾經發生的事。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做,在我的幾次重生記憶裡,他都是我最討厭也是最無奈的人,沒有他我不會進軍隊,沒有他我也不會有那麼多經歷。

但我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消失,原來那句話是真的:人只有在失去時才會懂得珍惜。

他笑著說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安心選擇你想走的路吧。”

我一臉無奈說道:“你明明知道我這個人心軟的,還故意把他們留下的資訊給我,你不是已經猜到我會怎麼選了嗎?”

他笑著不再說話。

我知道自己還會去當那個“偽裝”的英雄,我也知道他在設計我,但在現在這個時刻,我卻發現我沒法說他什麼,因為他已經用命作為代價了,我無話可說。

當我出來時,“母親”問著和當年一樣的問題:“怎麼樣?你決定去了嗎?”

“是的,母親。我想好了。”我看著這個記憶中的“她”,在神秘人消失時,我便知道這次我看到的又是一次記憶。

我當初進入軍隊時,就已經寫了一份協議:“無論我死去還是失蹤,我都不會再聯絡我的父母,他們只會收到我還活著的訊息。”這份協議當年的證明人就是神秘人,按照他的說法,這樣的協議能最大限度保護我的父母。

後來的事實也證明確實如此,即使自己死在詭計和陰謀手裡,也並未對父母有什麼影響,反而是自己當了英雄後,父母也得到了慰藉。

但誰也未能料到的是,在人類之間爭鬥時,未知生態的來臨恰好成為了這一物種的終焉。其中第一次我死亡後,人類迎來的是未知生態的“異化屠殺”。

這是神秘人在我第二次經歷裡告訴我的:“未知生態”對現有科技的異化成為了人類給自己埋下的最好的殺器。

在“未知生態”的干涉下,原本便捷好用的智慧科技變成了“有炊無米”的情況,機械被植物一點點從內部破壞,陽光在“異化植物”的催化下直接融化了冰蓋,釋放出了所有在冰蓋下掩埋的原始病毒。

抗性藥無效的同時,植物開始反噬人類生活的每一片領土,就連原本判定植物無法生長的土地也開滿了異化植物。動物最先成為了養料。

每一寸土地上都是植物,連無土栽培這種生物科技都已經變成了“現實”,藍色變成了五彩繽紛的顏色,一顆“綠色星球”上一絲生機都沒有,只剩下了屠殺。

各國不是沒想過用“科幻武器”進行打擊,對方的適應性卻更快,甚至在“無根”的情況下都誕生了新的“母科植物”,逃離的決議也很快生效了,但逃往哪裡、誰能逃成為了人數的“倒數。”

最終人類還是想辦法逃了出去,但只剩下了8%,這意味著物種的繁衍遠遠不足恢復。人類在逃出太陽系的一瞬間就失敗了。

我當時聽到這些訊息時,突然覺得自己死得太是時候了,如果按照英雄的設定,恐怕我也會成為“養料”吧。

那種植物從體內衝出的疼感,想想都害怕。

神秘人在第二次的經歷裡再次把我送到了軍隊,但這次的我主動選擇了退役,開始了多重人生的體驗,也就是我之前說的那些職業,認識了形形色色的人。

我在享受墮落生活的同時,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無聊,於是便準備找個地方安心等待自己的逝去,這時一個女人出現了。

那個女人並不吸引人,只是作為一個軍隊的代表來找我“返聘”。

我當然不願意,誰瀟灑過了半輩子突然讓回去接著受苦覺得合適啊。

女人沒有說什麼,她開始和我玩起了“耐心遊戲”。